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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一句话。”她摸了下眼角,瞪了眼丈夫后端起茶壶,“我再去添点茶。”
我看着肯特太太离开的背影,笑着去拿最后一块饼干,冷不防手背被气哼哼的肯特先生拍了一下。
“按你这么说,我本身就是内心阴暗的人咯?”
他装腔作势地拿起盘子,好似我不给他一个说法就不会把小甜饼让给我。
“当然不是。”我靠上椅背,不慌不忙地答道,“你将肯特太太保护得很好,否则她的纯善也不会保留到了现在。”
闻言,肯特先生的严肃表情实在绷不住了,笑着将小甜饼递到我面前。
“你的嘴是抹了蜜吗?”他摇头感慨道,“还好我的女儿都嫁人生子了,否则我肯定不敢让你跟她们见面……”
他这么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肯特先生的笑总是那么自在,似乎是想笑就笑了,而且经常会仰着头大笑。
我很喜欢这样的笑,不知不觉也被感染着笑起来。
愉快的一晚就在谈笑和享用烤鸡中度过了。
我输了酒馆老板一银币,可那又怎么样呢?美食给我的安慰可远比一银币更有价值。
我只在门口告别肯特夫妇,正打算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正常的喧哗,我甚至听到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喊叫着什么。
肯特先生不会放过任何凑热闹的机会。
我们对了下眼神,双双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人群。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群中,穿着黑裙的波利娜夫人跌坐在地。
她浑身都在发抖,只有眼睛睁得很大,太大了,眼白在昏暗的暮色下显得格外骇人。
而在她的不远处,盖在担架上的布掀起一角,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或者尸体。毕竟活人的手不可能呈现出那样灰白的颜色。
“我们已经确定,这就是洛克·史蒂文先生。”欧文探长耐着性子蹲下身,伸手想把她扶起来,“我听说他是您的律师。现在他死了,我们需要您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你们还想要什么问题?!”
波利娜夫人忽地拔高声音,尖锐的嗓音让我不禁捂住耳朵。
“他都成人干了……一定是那个畜生……是亨利·莫尔巴勒!他之前就想毒死,结果害死了布鲁南……一定是他!!”她一把反抓住探长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们要等我死了才罢休吗?!快去杀了他!!”
欧文探长不妨她突然发疯,赶紧手忙脚乱地制止对方的动作。
“请您冷静点,夫人!!”他试图用音量压过曾经的女高音,“亨利·莫尔巴勒现在还在拘留所里!他不可能是凶手……该死,你们就那么看着吗?赶紧过来帮忙!!”
愣在一旁的警员们终于被上司的喝骂唤回神,七手八脚地把波利娜夫人拉开。
可人太多难免出意外。混乱中,遮挡尸体的白布不知被谁扯掉,律师的尸体完整展现在众人面前。
看清那惨状后,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终于明白波利娜夫人口中的“人干”是什么意思了。
上次见到史蒂文律师时还是在那场葬礼上,他被盛怒的亨利·莫尔巴勒打歪了鼻子。但我也记得,他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拥有健康的肌肉和标准的身材。
可现在,躺在那里的尸体皱皱巴巴地瘫成一团,仿佛一个漏气的气球。
“吸……吸血鬼……”
不知是谁这样喃喃了一句,仿若落入油锅的火星,一下子点燃了全场。
“这绝对是吸血鬼……否则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神在上……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欧文探长实在听不得这些,赶紧站起来厉声喝止。
可他一个人实在很难做什么,尤其是在他的手下都开始动摇的情况下。
“真是一帮不中用的家伙!”我听到他这样低骂一句,视线却慢慢转到另一人身上。
混乱的人群中,波利娜夫人呆呆坐在地上。好似灵魂离体般,没有焦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波利娜夫人?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探长再次蹲下身唤道,“除了亨利·莫尔巴勒,是否还有人与您有仇或是其他牵扯……”
“不……不…………不可能……他知道了……她回来了……不可能……他们都死了!!”
波利娜夫人猛地站起身,一边嘶吼着一边推开所有挡在面前的人。
人们都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到,自动与她拉开距离。
“都死了!都死了!!”
陷入疯狂的女人冲出人群,脚上的鞋掉了也无知无觉,直直朝莫尔巴勒的宅邸冲去。
我清晰地看到欧文探长的腮帮子鼓了鼓,低声骂了句什么,拎起那两只残破的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