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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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将自己梦中的内容说出口。

穗和奇怪地看着她，“小姐？”

“算了。”云渺泄气般摆摆手，“将水拿过来给我洗漱吧。”

穗和依言将方才那婢女拿来的水拿过来，替云渺洗漱，但这过程中，她发觉小姐一直在走神。

“今日一早夫人便差人告知，让小姐今日去前院用膳。夫人这是松口了，要放小姐出去呢。”穗和高兴地说道。

关了这么久，总算能出去了。

“哦。”云渺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反而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穗和，你说梦里的事情可信吗？”

穗和这才知道原来小姐一直是在想方才的噩梦，“这梦里的事情奴婢也不敢妄言，小姐的梦中可是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之处可太多了，云渺视线落在方才瓷瓶摔碎的地方，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穗和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转身去梳妆匣中取出了一串佛珠，执起云渺的手给她戴上，“这佛串是夫人去年在寺中替小姐从高僧手中求来的，不过是一个梦，它定能保佑小姐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云渺端详着手腕上这串檀木佛珠，凑近闻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她浮躁不安的心真的感觉平静了一些。

外边的天光已然亮起，她催促着穗和快些替她梳洗装扮。她突然特别想看见阿爹阿娘还有两位兄长。

穗和唤了其他婢女进来一同协助帮忙，因着在家不出门，所以没有给云渺打扮得太过繁琐。

出院子前穗和替她拿了一件全新的水蓝色大氅，上边还用金丝和银丝绣着大片的祥云。

这是今早二公子送过来的，不过那时云渺还在睡觉。

换做平时，云渺肯定是高兴的，但此时脸上虽然也有笑意，却不多。

“穗和好了吗？”云渺轻轻问她，眼睛却早已看向了门外。

穗和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快速将最后一处抚平：“好了好了。”

话音刚落，云渺便提起裙摆快速往院外跑去，吓得穗和连忙出声提醒，“小姐慢些，雪地刚扫开小心路滑！”

天光泛着刺眼的白色，院中枝枒上堆积了不曾消融的雪色。

云渺刚一出门便被清凉冰冷的风吹了满身，好在她身上的大氅足够保暖，并不寒冷。

此时并未落雪，院中的道路已经被清扫干净，她轻盈地踩了上去。

出了院子后，云渺没跑出多远便被人轻轻揪住了大氅后边的那顶帽子，步伐被迫堪堪停住。

云渺扭头往后看去，后边的正是自己的两位兄长，云霁和云尧。

“阿兄，次兄。”云渺弯着眉眼喊人，看着两位兄长鲜活的模样，高悬的心终于找到了落处。

随着“啪！”得一声脆响，云尧吃痛松开了拽着云渺大氅的手。

“兄长！”云尧捂着手背龇牙咧嘴，那手背上已然出现了几个鲜明的指印。

云霁淡然地收回行凶的手掌：“你别闹渺渺。”继而替云渺整理好起皱的地方，“我和你次兄正想去找你，顺便带你去用膳。”

云渺点点头，瓷白的脸颊摩挲着那一圈软绵绵的兔毛，“谢谢阿兄！”

小姑娘这个年纪正是娇俏，更何况云渺有一张极为迷惑他人的乖巧样貌。

看着自家小妹这般乖巧的模样，云尧再次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被自家兄长制裁之前快速收了手，笑吟吟看着自家小妹，“本来我们早上便想来的，怎知你还在睡懒觉。不知渺渺在家的这些时日，可曾想次兄啊？”

云渺捂着被捏疼的脸颊，躲到了云霁的身边，抿了抿嘴说：“不想！”

一边的云霁顿时朗笑出声，看着有些伤心的云尧说道：“该！”

云尧不由得仰天叹气：“果然刚刚那个乖巧的妹妹是假的。”

“好了，去前院吧，阿爹阿娘应该等着我们了。”云霁出声打断弟弟的感慨。

等到兄妹三人一同进膳厅时，云老爷和云夫人已然入座，就等着他们三人落座。

云渺先是凑到阿爹阿娘身边唤了他们一声，随后紧挨着云夫人身边坐下。

云老爷对这个女儿是毫无抵抗，乐呵地应声，“渺渺来啦。”但听到一旁的云夫人清了清嗓子，他立刻收敛了些笑意，“渺渺，今日过后可不能再惹你阿娘生气了。”

云渺贴上云夫人，甜甜笑着保证，“阿娘，渺渺今后一定乖乖的。”

至此云夫人脸上再也挂不住强装出的冷淡，伸手点点了云渺的额间，“你啊，这话你自己数数都说多少遍了，有真的听话过吗？”

仆从们将膳食陆续摆了上来，云渺连忙用长筷给阿娘夹了菜，殷勤地放到阿娘碗中，“阿娘，是你最爱的茭白。”

云夫人彻底没了脾气，笑着夹起茭白送入嘴中，随后也替云渺夹了不少她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