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
大概是想帮王承望的随从带话,但徐奕清不会让他如愿。
徐奕清似乎想了挺久,最后才慢腾腾地回了句:“没有。”
徐老太爷有些不满意,又问:“可我听说,今日世子跟你们共用午膳了?”
徐奕清如实回答:“中午是王家表兄设的宴。”
“之后呢?你可知他们去做什么了?”
“世子听说收编的流民和灵州百姓在山中起了冲突,赶去处理了,至于王家表兄,他说要去找安王爷。”
徐老太爷满意地打量了徐奕清一番。
还能打探到安王世子的动向,并且老实地给家中交代,这颗棋子算是没白养。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王承望去找安王是因为萧靖宥遇到了麻烦。
这一点,徐奕清自然不会点破。
“听说今日厨房做了些京城点心?”徐老太爷望向柳氏问道。
柳氏会意地点头:“用了些家中库存的冬枣,做了枣泥糕。”
“等世子回来,你给他送一份过去,”徐老太爷盯着徐奕清说,“以后你跟世子终归要做一家人,有空多费费心思,打好关系,对你没有坏处。”
徐奕清嘴上应了,心里却是鄙夷。
这老爷子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依旧那么无耻。虽说是在徐府内,这黑灯瞎火的,让世子未来的继母给世子送东西,难免瓜田李下。但这也是徐老太爷的目的,安王体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不如嫁给大的,吊着小的,权势富贵永远少不了。
徐老太爷见徐奕清听话又乖顺,很是满意。他起身,深深地看了徐奕清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出身如此,已无力回天。但时也运也,眼下正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你爹放浪惯了,你的嫡母也不是个会管事的,不懂得教育儿女,那么,就由我给你两句忠告。‘不该说的话,少说,该抓住的机会,莫丢’。”
老人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对于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来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作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
只要徐奕清在萧靖宥心中留下影子,就算未来世子娶妻纳妾,徐家也能搭上联系。
徐奕清未答,但垂首之间似乎有些害羞。
有心思就好!
徐老太爷瞧徐奕清的目光更柔和了,还充满了期待。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奉。”
徐奕清躬身行礼告退。
柳氏和徐二老爷心里都有点疑惑,就这么重重抬起、轻轻放下了?说好的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庶女呢?
他们想问,但小厮已经跟徐奕清错身而过,入了大厅,给徐老太爷禀告。
“老太爷,王公子的随从受伤了。”
徐奕清脚步一顿。
徐老太爷还沉浸在对徐家未来荣华富贵的美好想象中,突然被人打断,面色不佳地训道:“受伤了便请大夫,区区一个随从,难道还要我去看望不成?”
“可是他……”小厮想转告随从委托的话,让徐家的长辈赶紧去联络县衙、安抚被抓的书生。却不料徐老太爷并没有那个耐心听下去。
“我老了,没精力管太多,家中庶务你去给王氏禀告。”
他说完,在下人的搀扶下,直接离开了。
徐奕清无声地勾了勾唇,再缓步往前走去。
“这……”小厮又看向徐二老爷。
徐二老爷也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果着急,你就去找王氏,本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该由我们来处理。管家权不是早就交给王氏了吗?她不要整天哭哭啼啼的,要有点徐家主母的样子。”
柳氏赞同地点头,“我如今帮着你媳妇儿照看孩子,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其他。但她不知道怎么管家,我就收回管家权,交给你媳妇儿来。”
徐二老爷眼睛都亮了,他早就想把家交给小柳氏了。
大房的大哥死了这么多年了,徐二公子又是个废物,若不是看在王氏的家世上,哪里轮到王氏管家。现在王氏自己立不起来,这徐家还不是他们二房说了算。
若是过去他还在任上,当然不会贪图徐家这点家底。
现在他年纪也大了,何时复起更是未知,在他暮年之前,能抓到的自然要抓牢。
小厮吞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怎么禀告个消息,也会被卷入家族的内斗里。但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当即表态:“我这就去找夫人。”
柳氏喊住他:“记着,把我的话也原原本本地给她说。”
小厮抹了抹额角的薄汗,点头称是。
不过等到他找上王氏,却被王氏的嬷嬷以打扰王氏休息为由,把他赶出了院子。
远远的,他还能听到王氏哀怨的细微哭声。他也只能叹口气——反正王家随从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