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的第五日
,一只手掰开了那道裂缝,走进来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
“哦呀?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狗卷棘正把那个敌人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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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虹见。”
我像是那种在重案现场被营救的人那样裹着一条毯子坐在开着门的车里。
公寓的确是恢复了原样,可因为那位五条悟先生的暴力拆解,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是否有危房的可能性。总之,短时间内我是回不了家了。
“那我上学怎么办?”
“我们会帮你请假的。”
狗卷棘站在我身侧,安抚道。
只是隐约也能够听到那群被称之为辅助监督的人正悄声讨论:
“我记得是驱散了普通人的啊……”
“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没多少人吧。”
“又要被扣工资了。”
天下社畜一般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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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能去哪里呢?
反正哪里也无所谓吧。
五条先生坐在了位置更大的副驾驶,但即便位置再大也放不下那两条大长腿,因此整个路上都在听他叨叨说这辆车怎么怎么不舒服。
而开车的是一位已经有些秃顶嫌疑的黑西装,戴着一副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认真开车,还要时不时应付一下五条先生的报复。
车里开着冷气,可明明已经入秋了。
不过好歹我有一条毛毯,正裹着昏昏欲睡,时不时能感觉到座位的另一边的狗卷棘传来的视线。
本想坚持一会儿的,不过还是低估了路途的遥远。
随着车辆的颠簸,我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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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
狗卷棘推了两下那个裹着毛毯睡过去的,可对方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眉头紧皱,想必是陷入了梦魇,而之前的奔波很可能让她十分疲劳。
“哎呦,你干脆就抱着去医务室得了。”五条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着,“而且你刚才不也说了那个‘幸运’的情况要去让硝子检查一下吗?不过话说这种人居然真的存在啊。”
狗卷棘沉默不语,但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出来,尽量做到不把人弄醒。
不过令他感到比较心惊的是,这具身体轻得有些吓人,明明看上去没有那么瘦弱。
徒步走过那漫长的阶梯,狗卷棘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吃力的。
他略微觉得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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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是凌晨。
窗外的天依旧漆黑,可月亮高悬于空,好歹有点光能令我感到安心了。
我也是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漫长的黑夜。
歪过头就能看见趴在病床旁的狗卷棘,我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发着呆看了好一会儿,才被进来查看病人的医生打断了。
“我是家入硝子,这里的医生,你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名为家入硝子的医生轻声地问道,她的眼下有着浓厚的黑眼圈,说话的方式也让人感觉要马上猝死一样。
并不想打扰狗卷棘睡觉,但也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医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过需要把他搬到另一个床上吗?”
家入硝子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就让他这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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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让狗卷棘就这样趴在床边睡。
先不提这样子睡很不舒服,更何况还容易着凉,当然我也不知道以他那样的身体素质会不会轻易生病,不过防范于未然是肯定的。
不过很可惜,我的想法是好的,结果还是把人弄醒了。
“你醒了啊。”我举着毛毯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
他的眼神从迷蒙到清醒只需要一瞬,然后他就反应过来我的打算了。
少年白净的脸暴露在月色里,琉璃一般的眼睛正看着我,嘴角的黑色纹路透露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色气。
“我不用,不冷。”他说着又想接过那条毛毯给我披上,我慌不叠自己先给自己裹着了。
狗卷棘轻笑了一下,我又有点看愣了。
当时情况紧急还不觉得,现在只觉得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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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出去走走吗?”
我听见他问我。
于是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