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居
透着古怪的感觉,像情趣酒店。
苏洛不知怎么感谢棠梨,一直垂着头,绞着衣角。
棠梨拉着她坐下:“你如果愿意的话,明日跟我一起去牧野?我们牧野一宗之大,一座山装不下,好吃又好玩。或者你想做什么我放你自由。”
苏洛忽得跪了下来:“我再不想跟着那不争气的哥哥了,改日又赌还不知会把我卖到哪去呢。我跟着你,姑娘今日救命之恩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哪光是我救你吗?我不过是使了几个灵石,今日你帮我换酒,又追去提醒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二人又说了许久,苏洛方才离开。
故长又去寻这店中有何处蹊跷,又只剩下二人在屋内。夜夜深了,两人丝毫没有困意也强装入睡。
“咿咿呀呀”的声响从隔间沿墙爬来,又在这间屋子散开,不知疲惫。倒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天将亮时,棠梨听到窗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起身时,见姜再雪愣怔在原地,眉头微微拧着。
棠梨昨夜翻来覆去,衣服缠得如同裹粽子一般,干脆脱了外衣,只是这一世即便穿了中衣在别人眼里也如同裸露一般。遂又折回穿了两层。冲出屋外。
原是昨夜苏诚见有人还了赌债,自己不用赔了祖屋,又偷偷去赌,最后还是输得精光,又与庄家起了争执,天不亮,便有敲更的发现早在路上冻硬了。
苏洛无奈跪在一旁哭,惹得众人来看。
棠梨从苏诚冻硬的指缝间看到他手里抓着的正是两颗骰子。
“他好像等着我们往里跳?”
姜再雪道:“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喜欢?”
棠梨撇撇嘴:“不如先回宗门。”
这时故长从人群里走来:“公子,发现了。昨天苏洛姑娘要跳的那口井,有人做了手脚。”
棠梨挤到跟前:“有什么异常?”
故长向后退了半步,倒是姜再雪立着不动重复道:“什么异常?”
“夜半,他家掌柜的从里面出来了。”
棠梨道:“昨夜我们并不觉得当时那井有何异常。”
姜再雪思索片刻道:“井口没有异常可能井下会有乾坤。”
故长手里提着包子,咬了一口道:“对对,他走之后我下去看了,井是枯井。往里面走有传送咒。”
“传送咒?”
这个棠梨倒是没有听过,毕竟她以前是个剑修,对这些鬼画符的咒术一窍不通,谁知道前几日那个金蝉咒怎么会信手拈来,自己也是躺在湖边的帐篷里想不通。
由镇上衙役将苏诚带去义庄,此事由官府接手。苏洛暂跟了过去。
白日里,落神居冷清得很,苏洛回房食了一些清粥小菜。便有小厮通传说是掌柜谱了一首新曲子,请他去听。
棠梨应了由小厮带着一同前去。姜再雪故长二人便去那井内探探虚实。
原是这落神居之后另有三进院落,七拐八绕,终来到一雅亭。亭旁有假山瀑布,一棵腊梅遮了半边。
郁燕章命人烫了酒,等棠梨。他仍用黑布遮着双目。只是今日面色更白,看着有几分疲惫。
棠梨笑道:“大清早的,做什么喝酒?”
郁燕章扯了扯嘴角:“棠姑娘知道郁某是个生意人。”
棠梨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到,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细看黑布之下有一些空落落的。
“生意人不会平白做亏本的生意?昨天听曲可是给你了的。不够吗?”
“不够!”顿了顿又道:“我救了棠姑娘一条命。”
“何时?”
“不是在下,姑娘昨夜就被烧死了,对了,姑娘昨晚住在西妙阁,可听到什么声响?我这落神居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你昨天点了我,可是我还没有陪你到底。”说着一把环住棠梨。说不紧张是假的,今天的郁燕章丝毫不像昨日,如同被逼急的兽一般,连呼吸都有些局促。棠梨没有马上躲开,一把扯下黑色布条。一双空洞的双目霎时间让他整个人显得狰狞了起来。
郁燕章慌忙转过身去,棠梨倒是觉得自己冒犯了他。
这是你的?
郁燕章有些微微愣住:“什么?”
“眼珠子?”棠梨摊开手心,两颗筛子此刻正上下跳动,散着微微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