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
,两眼浮肿的像桃子,看他亦是愤恨到极点的模样。
雪夜捂住胳膊起身,始终不知自己为何会得罪这群人:“你们干什么。”
“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柳凤不等他说完便怒吼出声。
雪夜愣怔许久才想明白她在说什么,胸膛里跳动的心蓦然变得沉重:“没救下阿牛我也十分难过,可你们为何说是我杀了他。”
周铁牛眼圈红得彻底:“我们昨晚找了阿牛一夜,清早接到衙门报信,让我们去认尸,李捕头说是你救的阿牛?”
雪夜道:“是。”
“你撒谎!”柳凤边说边掉眼泪,恨不得上去撕掉他似的,“你怎会这般好心?你说你救了阿牛,怎么我阿牛还是死了,你说,他根本就是被你害死的对不对!”
和这些人解释起来可真是费力,雪夜道:“你们也看到县衙的告示了,阿牛是被那蛇妖害死的,况且我为何要去害一个幼童?”
柳凤愤愤上前:“还不是为着昨日我骂了你,你怀恨在心——”
雪夜被气笑了:“你昨日确实过分,不过我还犯不着为你去为难一个孩子。”
当他是什么人,他有那般心胸狭窄?
柳凤被他的笑激怒,眸色一变扑了上来:“我看你就是那害人的妖邪!你还我阿牛!”
雪夜紧锁双眉,攥紧手,又松开,正要往后退,忽有人自侧方挤进来擒住柳凤:“住手。”
是昭歌。
她过往始终友善的面容此刻也透着冷意,对柳凤道:“你且冷静些。”
柳凤正在气头上,哪肯听她的话,发现手挣不脱,回头呵斥周铁牛:“还不来帮忙。”
周铁牛被昭歌黝黑的眸子盯着,脚下有些迈不动,想起阿牛的死状,心忽地抽痛起来,上前拽回柳凤道:“我们找他,你最好让开些!”
昭歌并未退让,直视几人说:“李捕头应该同你们讲得很清楚了,你们带一群人来找茬是何意,你们不信衙门,还是不信李捕头?”
周铁牛眼神略显躲闪。
早起他们去衙门瞧见阿牛的尸体时简直如遭雷劈,心痛之余,听李义言及是白日起冲突的乞丐救的阿牛,这心里便起了小嘀咕:为何偏偏是这个人,他有那般好心?他可是当街给过他一拳,且阿牛死状与先前那些尸首都不同,没准不是被妖邪害死,是此人为报复害的,疑心一起,越想越觉得真实,怒火压不住,干脆找来了。
昭歌猜出他们的心思:“听闻是他救了阿牛,你们非但不言半个谢字,反而自以为不会有人这般好心,连你们白日欺辱他的事都可以不计较,是不是这样?”
几人都不接话,昭歌反而气消了,冷静道:“我倒是好奇,这好端端的,阿牛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水塘边?那妖邪本不是冲他去的,昨夜他若是好好待在家里,这场祸事完全可以避过去,敢问你们是如何看顾他的?”
她的话戳中柳凤的痛处,扭头伏在周铁牛怀里泣不成声。
阿牛乃是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顽劣之时,加之平日被他夫妻二人宠坏,胆子也大,现下全城都被妖怪吓破胆,柳凤不怕,周铁牛倒是畏惧些,昨夜回去后,便将受伤的阿牛关在房间里,奈何阿牛哭天抢地闹着要出来,柳凤心疼他,训斥了周铁牛一通,周铁牛别无他法,只得打开了门锁。
阿牛白日受伤,被柳凤骂过心里正憋屈,又因年幼,体会不到妖邪的可怕之处,待夜深了,料定父母二人睡熟,他便溜出房间从后院的狗洞爬出家门,又纠集几个同样胆大的邻家小孩,去家附近的水塘捉蛐蛐玩。
周铁牛夫妇去衙门见了尸体后,回家还挨个去问过邻居,几个同阿牛出门的小孩说,昨夜在水塘边,他们为城里有没有妖怪起了争执,阿牛和他们打赌说自己敢在外面待一夜证明没有妖怪,他们劝不住他,也就陆续溜了。
正是在他们离开之后,阿牛独自留在水塘边,不巧撞上那逃离的妖邪,这才送了命。
好心没人领情,雪夜也不愿与这些人争执,轻轻拉下昭歌衣袖:“昭歌姑娘,算了吧。”
昭歌挡在他面前:“你们与其怀疑别人别有用心,不如好好反思到底是谁给了阿牛深夜出门的机会,旁人一番好意,由不得你们如此猜忌。”
柳凤仍是一脸不忿,昭歌心知这些人欺软怕硬,又道:“他昨夜风寒发热,身子虚弱到都站不稳,却仍坚持到将阿牛交给我和李捕头之后才晕过去,他若有心害阿牛,随便找个地方扔下他不是更合理?你们不信,大可以去问李捕头,若还是不依不饶,我也有空闲随你们去衙门好好说说清楚。”
她如此信誓旦旦,倒让那干人不敢在生事,柳凤也知晓她不是常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出那蛇妖踪迹,他们的确惹不起,这才由周铁牛拖着愤愤离开。
雪夜坐在台阶上,无力地按揉眉心。
打从醒来到现在,可真是一件好事也没遇到过,失去记忆,遭遇妖邪受了伤,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