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副画
放在旁边的床头柜边,刚想对秦洛珩说句话,就感觉鼻子痒痒的,她打了个喷嚏。
现在她确实觉得老房子的温度有些低,她捏了捏鼻子闷闷地说:“好像,确实有点冷。”
见状,秦洛珩拉下了他外套的拉链。
林宴京听到声音,很快地反应过来,按着他的手:“不用。”
“你笨吗?”林宴京看着这副神情严肃的模样,帮他把外套拉链拉了上去,“这是我家,我去隔壁找找也许还能找到以前的衣服。倒是你,马上就要到联考了,你要是生病了画室怎么办?”
听了林宴京的话,秦洛珩笑了笑。
林宴京主动勾着秦洛珩的手指,拉着他出了林锋彬的房间继续往前走着。
站在那扇关上的门前,林宴京神情又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她抬眼看秦洛珩:“呃,那个我先看一眼,已经很久没有进我的房间了。我也不确定,卧室还能不能见人。”
秦洛珩抱着胳膊,看着身前的女生往下按了门把手,把门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她探头往里看了看。
让林宴京意外的是,现在的卧室和自己去意大利之前几乎没有变化,书桌上的小摆件也没有变位置,床上还是摆着自己上学的时候骆斐每年都送她当生日礼物的毛绒玩偶。
林宴京的卧室是老弄堂里采光很好的一间,白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显得格外亮堂。
好像这个房间被定格在她去意大利的那一天。
她愣了一下,随后推开了房门。
像是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秦洛珩跟着她进了卧室。
林宴京往里面走着,看着自己摆着教材和练习册的书桌,手在自己少年时期的书桌上随意滑了一下,很意外的是,她抬起手发现指尖上并没有一点灰尘。
从她高考结束以后到现在……
林宴京垂着头掰着手指算已经过了多少年,秦洛珩站在她身边,仰着头看着她放在书架上的书:“老师退休之后在老弄堂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经常打扫这里的卫生。”
林宴京转过头看向他。
“起初我是觉得老人爱干净。”秦洛珩和林宴京一起靠在桌子边,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后来看到他站在院子里给栀子花浇水,他说。”
——“我家的林丫头啊,最喜欢这栀子花了。”林锋彬给院子里的一盆盆栀子花浇着水,“可得好好养着。”
听到秦洛珩模仿着林锋彬的语气说的这句话,林宴京一路上的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时间绷不住了。
“祖父不是已经出院了吗?为什么他看着还是那么虚弱?”
林宴京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连嘉宁的医院都是这个结果,那邵安呢?”
如果对于儿时的她来说可能对于亲人的老去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但是自从她回国以来,这种让她心里很难受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的浮上心头。
“所以,要等到邵安那边医院的结果出来我们再谈这些。”秦洛珩看着面前的林宴京哭的脸颊上都是泪水,他捧着女生的脸用指肚一点点擦掉她脸颊的泪痕。
“今天是林老师出院的日子,他也不想看到你现在哭成小花猫的样子。”秦洛珩轻声安抚她的情绪,“所以,坚强的小林老师收一收眼泪。”
林宴京确实很容易情绪化,刚才秦洛珩的话也说得对,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她这样哭算是什么?
她揉了揉眼角,对着秦洛珩点着头嗯了一声。
那天上午回了风明街之后,都是上午请了假才赶过来。
楚熠烧了壶热水,几个人坐在客厅又聊了聊天,大概就定了下来几个人轮流在老弄堂看护的事情。
林锋彬嘴上说着出了院这边就不需要人了,但是毕竟腿脚不方便,平常上下楼还是有点危险,就先定楚熠留在这边,等林宴京画室那边的课程结束以后再回到这里。
今天还是工作日,问题解决之后楚熠还要回公司那边等他下班之后就会打包东西来这边住,林宴京想着就先不打扰林锋彬休息了,就也和秦洛珩回了繁星画室。
……
画室里的氛围随着每日撕掉的日历越来越紧张。
越是临近考试,林宴京只觉得每天的觉都睡不够,有几天甚至讲课讲着时钟的指针过了十二点,回了公寓勉强睡六个小时再来画室。
每次都是秦洛珩来接送她,她还有一点在路上打瞌睡的时间。
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加课,林宴京能明显感觉秦洛珩看着消瘦了一些。
尤其是他那副面庞,下颚线更明显了些。
今天的天气看着不太好,天气预报说着还会有概率降雪,连带着画室里的温度也不高。
室内冷了一点,林宴京也不用担心自己再打瞌睡,吹来一阵小风就能让她清醒过来。
早上开始外面就是灰蒙蒙的,上午的课上了半节课之后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