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
繁华的城市,听惯了喧闹的嘈杂声,或许来一首寂凉的离歌,可以给两个老男孩带来一些安慰。在听到真相之前,付之琮曾幻想过无数种不确定的真相,而他所说的自然也是其中一种。
老付一直以为他准备好了,直到真正从老雷口中得知真相后,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之后老付请了假,回东北了,不知道回去干嘛,肖星宇也不愿多问。
星尘去还书了,老雷去工作了,老付也不在,家里只剩星宇一个人了,星宇本想跟星尘一起去,但星尘却说“只是去还个书,也没打算呆太久,很快就回来。”
星宇倒是无所谓。
但一个人总是会令人感到孤独,纵使他曾经享受孤独,正轨的他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但……拥有过光明的盲人,怎么舍得愿意再次回到黑暗中去。
他自然也不愿意再次回到孤独,也是在遇见星尘之后,渐渐地,他厌倦了那种感觉,“其实……有朋友的感觉还不错。”
……
时间书馆。
雷星尘又来打扰了。
开门进去,仍是熟悉的一幕,时钟背对着他,口中念念有词道:“但至少,我对时间是毋庸置疑,迂腐的爱显然无法阻挡伟大的诞生,我们宏伟的未来不该被愚蠢扼杀。”
“额……时叔?”星尘抱着一本书,一脸呆样看着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时钟听到动静,转过身去,见到星尘之后,脸上很是喜悦,“哦,星尘哦,这么早,来看书?”
“来还书。”星尘将《死在时间尽头的人》递给时钟。
“可……我们这儿的书都不外借的啊。”
“不知道,是你儿子给我的。”
“小简啊……哦,想起来了,他是有说你昨天来过。”
时钟接过小说,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星尘手上的手链,它闪了一下,与他的怀表产生了共鸣,时钟耳边出现片段式的残音,听不清它在说什么,“……勉……星文……明……救……”
时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啊……”
时钟愣在原地,声音的频率很小,几乎无法捕捉,可他却清晰地听到这样的音段,声音的主人听着耳熟,但确实没印象。
声音停了,但时钟仍未缓过来。
“时叔?你没事吧?”
时钟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他长舒一口气,“我没事……”
“那就好……”
星尘正想离开,时钟叫住了他,“星尘啊,你这手链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啊?”
“这个吗?”星尘抬起手,接着说,“这是我小时候在山上捡的,见着好看就一直带着。”
“以前怎么没见你带啊?”
“哦,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就不带了。”
时钟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没搞懂,为什么会有那些共鸣?失去记忆的痛苦,明明知道过去的自己会明白一切,但偏偏自己忘记了过去。
星尘离开了,时钟依旧愣在原地。
“死在……时间尽头的人?”时钟看着那本书,翻开了最后一页。
“时简?”
很久以前,时钟曾向时简确认过这里的小说都是自己写的,他自己也透露过自己不喜欢写小说,但这本……似乎从来没见过。
花了些时间,时钟把《死在时间尽头的小男孩》一起翻出来了。
晚上,时简回来了,时钟似乎有话要问他。
“先生是谁?”时钟问道。
时简:“什么?”
时钟把两本书拍在桌上,“先生是谁?最后结尾说的明显就是我,我不记得了,按你所说,这里的小说都是我的日记,那这两本,我能不能认为这是你写的日记?”
“可以。”时简很坦诚,“这是我写的,我并不否认。”
“那……先生是谁?”
时简倒了杯水,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在恐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那裴楚呢?我记得这个名字,但……很模糊,他是谁?”
“他……换了个名字,叫裴游。”
“老裴?!”
裴游,是在时钟失忆后主动找到他的人,声称他们是挚友,他很了解老时,即便是失忆了,一些习惯还是不会忘记。
他也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但穿衣风格却很赛博朋克,而能被注意到的就是他的手表,老时很喜欢它,它总会给自己一种感觉,很熟悉,很舒适。
而他曾任长川大学天文系教授。
——
星尘回到家后,看到肖星宇在打电话。
肖星宇:“嗯……够用,嗯……长川不冷,好,知道,那老付家里怎么样?不是家事?好吧,叫父亲别太累,嗯……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