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池若笙说完后，便不安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观察女人的反应。

老实讲，饶是扶余国民风相对开放，可是女子抛头露面也是少之又少的稀罕事。

饶是青楼女子，也不见得会愿意做这种事。

赤榕勾了勾唇，笑容带了些凉意，看向池若笙的目光也犀利了不少：“小娘子选择和我合作，是觉得我们青楼女子可以随便到街上卖弄不成？”

池若笙赶忙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实相告：“我并不是这样想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我又有何理由瞧不起呢？只是我觉得莳花馆的姐姐们长得都着实好看，性子也是热情奔放，总比我们一院内向的绣娘更要合适的多。”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也知女子抛头露面也算是大事，所以只求姐姐可以考虑一下，至于接受还是拒绝，全听姐姐的。”

赤榕目光逼人，小姑娘却直视她的目光，满眼满脸的坦诚。

她移开自己的视线，侧眸看向桌上的白瓷描釉茶盏：“倘若我不愿意，你又如何？”

池若笙抿了抿唇，无奈的摊了摊手：“实不相瞒，若是姐姐不同意，我就只有高价到街上去找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总会找到愿意的。”

赤榕被她率真坦然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小姑娘的脸上：“若是我答应和你合作，你又能给我们莳花馆什么呢？”

池若笙赶忙道：“银两工钱自是要给的，我想着，若是姐姐喜欢，接下来的一年，莳花馆各位姐姐的衣服便由我们织云司包了。”

赤榕眉眼舒散着慵懒娇媚的笑意：“我看你的模样也不过才及笄，想必这青楼也是第一次来，你可知我们都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打开自己带着的包裹，推给赤榕：“姐姐不若看看，可还满意？”

赤榕瞥了一眼里面的布料，瞬间被吸引。

虽然池若笙想要对女子的裙子进行一些改革，可到底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只想一点点试探着做，先改变裙长，再对服饰打版什么的作出改变。

毕竟温水煮青蛙般的蚕食才是最有效的。

但是给赤榕的就不一样了，女子虽然只卖艺，但也或是热情奔放，或是小意温柔。制出来的衣服改的幅度大些也无妨。她还借鉴了自己以前在剧中看过的服饰，大胆的做了一身汉元素诃子裙出来。

裙长被她改到了小腿肚的地方，樱色薄纱诃子裙少女气十足，清纯动人，上面绣的桃花掺着少许银丝线，在烛光下都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眼。

池若笙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情，揣摩她是否满意。

“你这刺绣，倒是我未曾见过的。”

“此种绣法叫做苏绣，姐姐若是喜欢，不如我教姐姐？”

赤榕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莫不是前段时间织云司卖的那些团扇都是出自你之手？”

“姐姐也知道？”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只是些练手的罢了，姐姐喜欢的话我便给姐姐单独绣一柄，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图样？”

赤榕弯了弯唇角：“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倒顺，我还没答应你合作事宜，你如此这般讨好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她盯着赤榕的脸，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唇边漾起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无关好处。姐姐生的好看，我很喜欢姐姐，为姐姐做些个小玩意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求姐姐会答应我什么。”

“你倒是坦诚。”

赤榕红唇微抿，松了口：“兹事体大，我一人同意也不能代表众位姐妹都会同意。此事我还需和各位姐妹商议一下。同意与否，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池若笙茫然了几秒，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呆萌。半晌，她反应过来：“姐姐这是答应下来可以考虑考虑？”

赤榕点点头。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本想鞠一个九十度的躬，但又猛然记起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她直接把动作拐了个弯，行了个礼：“谢谢姐姐。”

赤榕看着这个小丫头，笑容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着实可爱。

“时辰不早了，姑娘还是请回吧。”

池若笙一听这话，又蔫了下来。她凑过身去，眼梢耷拉着，水润的眸子写满了可怜。

“姐姐，我还是第一次来青楼呢，我能不能逛一逛啊？”

赤榕挑了下眉梢：“自古以来，除了来找男人回家的女人以外，还没有女子主动要逛青楼的。”

“那现在有了。”

池若笙壮着胆子扯着她的大袖衣角，来回摇了两下，撒着娇：“姐姐，你就让我逛一逛吧，我保证不捣乱。更何况我也想去看看其他漂亮姐姐。若是她们同意，我也可以方便给她们制衣呀。”

小丫头巧言令色，却偏偏嘴甜调软。赤榕也不恼，只是颇为好笑的看着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