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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中回过神,僵着身子抿了抿唇。
没再回头,紧随着人群一同离开。
蝉鸣声声,日光刺眼。
总有一刻会让人清晰的认知,褪去单调朴素的校服,耀眼的人毋庸置疑更加耀眼。
他哪怕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也能轻易吸引无数女生的视线。
而她和她们没什么不同。
地面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纤尘味道,避过水洼,程纾慢慢往外走着,思绪有些飘远。
梢往下落,程纾坐在副驾驶,车好不容易从学校里挤出去,驶上路时她偶然侧过头,刚好对上他的眼。
一时间心跳声如雷贯耳。
他漫不经心,她仓促的收回视线。
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
或许是天热,漂浮无依的心绪实在难平。
其实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
谢景肆是天之骄子。
她将没来得及同青春一起潇洒丢下教学楼的课本收好,手指不自觉将一本一本攥出褶皱,小心翼翼的整理好,又捡起。
书桌上依旧堆满了习题册,梦里是无尽头的英语单词。
那段日子里连哭都是隐忍的。
这一年里她和许多玩的好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固地自封,没有人知道那样紧簇而来的压力究竟有多大,她险些快疯掉。
恐惧,也偶尔会想起他。
可到如今,她才发现,原来她依然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
他无论到哪里都会风光,花团锦簇,闪亮耀眼,脚下是花路,头顶骄阳万丈。
暗恋不能奢求回报。
会失落就证明还心有幻想。
程纾心不在焉的踩了踩脚下的烂树叶。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她很早以前就明白。
他喜欢漂亮的、明媚的,而她内向、无趣。这是事实,可心脏依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住,产生涩涩尖锐的痛楚。
走出一段距离后,程纾停住脚步,偏过头,遥遥看到学生会把东西从大厅搬了出来,有秩序的继续往下登记。
他靠在一旁,慵懒散漫,黑眸被太阳晃得轻眯了下,像只有攻击力又倦怠的猫。
毛绒绒的尾巴晃啊晃。
让人想要靠近,又胆怯。
程纾安静的看着,鼻尖倏然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