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这边,见郑译瑞,郑译星两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终于离开后,褚遂良冷哼一声,“他心中虽瞧不上这郑家两兄弟平日的作派,但今日有外人在旁,又在监学内,不好生出事端,平白惹得祭酒、师长们不喜,不然他这次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郑家两兄弟的。” 不过转念想到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想着这郑家两兄弟也风光不了多久了,心中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贾琰心中则是对于郑家的事并不关心,对于郑家两兄弟会不会因此事怨恨于他,他更是内心毫无波澜,“值得他费心操心的事太多了,先不说贾府上那一大摊子烂事,就是这两个月京中突然冒出的什么甄家,南安王府牵扯到的江南盐商等事就足够令他头疼的了,比起这些,郑家还真轮不上他值得为此费心。”
“无过虽是不在意,贾琰对于郑家两兄弟的一系列的言行恶事,心中仍感到十分厌恶,前些时日的书院大比陷害刘承璟的事,他还没有忘,只是他这些日子养伤没有腾出手罢了,要不然今日这两个跳梁小丑又怎会再次完好无损地蹦跶到自己面前来。”
“至于说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人那也不过寥寥几位罢了,其中更有他为之珍重爱重之人,他人怎可与之相提并论,拿来讨论。”
想到这,贾琰不由地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眸色暗了暗,心中想:“他不能再等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握住先机,到时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但无论如何也要先将林姑父从扬州官场上摘出来才行,更何况如今的他虽等的起,但甄家可未必有耐心再等了,与其来日被人将刀架于颈侧,日日不安,不如先下手为强,做那执刀人来的好。”
见贾琰一直沉眸不语,一旁的褚遂良以为他是害怕郑家两兄弟来日伺机报复,出声宽慰道:“琰弟不必担心,这郑家两兄弟风光不了多久。”
贾琰听了,收回思绪,看着这位行为颇为仗义,又很是自来熟的褚兄面上一笑道:“劳侯世子费心了,今日贾某多谢侯世子解围。”
听贾琰道谢,一旁的褚遂良赶忙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更何况今日我也并未帮到你什么。” 这话说的也没错,即使今日无他,贾琰也有办法收拾这郑家两兄弟的,今日不过是让他撞了个巧罢了。
最终见天色实在不早了,贾琰两人也只是略微交谈了几句,便各自分头离开了。
与那位颇为豪爽英气的褚兄分开后,贾琰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加快脚步回了国子监的住处。
刚一进门,便见院内墨砚急急忙忙上前迎道:“二爷,您怎么才回来,小的午时去藏书阁寻您也未寻到。”
贾琰见了,递过手中的书,回道:“今日在藏书阁内偶遇一先生,幸得其指点,一时忘了时辰,便回来的晚了。”
话落,进了屋,又见屋内桌上放了些包裹出声问道:“今日可有何人来过。”
见贾琰问起,一旁的墨砚将书放好回道:“是咱们府上派人送来的东西,嘱咐小的们好生照顾您和三爷的身子。”
说完,他又小心地抬头看了眼贾琰的神色,拿出一封信递给贾琰道:“老太太让人传话说既然您不愿回府养伤,好歹写封信与她,也让她和太太在府上安心。”
听到这话贾琰神色未变,伸手接过那封信又道:“太太可有说什么。”
一旁的墨砚见二爷接了信,神色平淡,瞧不出喜怒,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回道:“太太并未托人传话。”
话落,他自觉不妥,失了言,小心地抬头瞧了瞧贾琰的神色又补了句道:“太太与您是嫡亲的母子,您又是害怕她们担心,才让人瞒着的,想必太太不会因为此事与您生怨的。”
贾琰听了手上拆信的动作顿了顿,淡淡地“嗯”了声以作回应,神色瞧着并未有什么变化,墨砚见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是他自知方才失了言,此时也不敢再多言。
贾琰将信展开,见信中多是嘱咐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关心话,其他倒是未多提,看着信上的字迹,贾琰眸色沉了沉,心中知道祖母虽气他受伤却瞒着府里,但心里还是关心他的。
一旁的墨砚见他看了信,心中犹豫再三还是将今日收到的另外两封信并两人送来的东西交于贾琰道:“二爷,这是林姑娘和薛家大爷派人给您的。”
听到墨砚提起黛玉,又见一旁放着的一包扬州特产,贾琰心尖不由颤了颤,看着那信,面上还是一派冷静吩咐墨砚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墨砚走后,贾琰瞧着手中的两封信,踌躇良久还是先拆了写有薛蟠名号的那封,只见上面写着,“南安王府,甄家囤兵于南!”
见到这行字,贾琰不由怔了怔,双目紧紧盯着这行字,数秒后,方才抬手将信纸置于烛火上,看着只一瞬便被火光吞噬待尽化作灰尘碎屑的残灰,烛火通红,贾琰反而笑了笑,想,“虽然料到这个薛蟠不会与他平白无故送信,但没想到他还真是一出手便给他了一个惊喜。”
想到这,贾琰低头抚平手中另一封信信角一处的褶皱,瞧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