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姐姐，你真不喜欢我？”黄厌趴在朱岁一旁的案桌上，下垂的眼尾显得他此时看起来像是一条委委屈屈的犬。

朱岁不吃这一套，被男人狠狠伤害过后变得铁石心肠的坏女人无情揭露，“别整这一套，此行功劳三七分，你三我七。”

“啊？别啊！我好不容易将这件事揽下来的，要算也该我是大头啊！”

“那就现在去你姐面前把事情说明白。”她头也不抬地在端详着手里这把，从家里藏兵室随手掏出来的一把剑。

此行除了各族相亲之外，还有相应的任务在身。黄厌有多讨人厌，朱岁可以两眼一闭全当看不见，一心只想出来躲清静外加看中了这次任务的酬劳。

黄厌哑火，面露窘色，“那，你为什么答应大姐此次出行，我还以为你真的要…”

“要什么？看上你了？要嫁到你们家？”朱岁把手里的破铜烂铁一扔，眼露戏谑，“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们好像一天把我当傻子耍呢。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姐的想法都无所谓，你最好不要搞事搞到我头上来。你姐能指使你干什么不关我的事，但是你要知道朱家没什么人是能管住我的。”

黄厌脸色骤变，瞬间阴沉了下来。

朱岁更加确定心中所想，顿了顿道：“你最想实现那个一定完成不了，但是我能保证你的第二个愿望。要是觉得此行浪费时间，就回去吧。”

她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啊，我觉得你们要是想要从一个女人身上讨到好处，不一定非要用婚姻来操控她，这种想法和做法都挺掉价儿的，没品。”

被朱岁明里暗里一顿讽刺的黄厌此时心里全然不像面上那么冷静。

朱岁身负离火，就算是以家族联姻的方式让她离开朱家，朱月云和朱家的族人也不会同意。黄丛染也没想着仅凭这么一个手段就能将朱岁从族里拽出来，不过是想要黄厌这个同龄人试探试探，朱岁是否是个好拿捏的工具，如果能用其他关系拴牢她就更好了。

朱岁还是太沉不住气，黄厌想着，重新在脸上挂上笑容。

要是他处在朱岁这个位置上，就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挑不挑明没有关系，但是绝不按着对方想要的来。

“总要装装样子我姐那边才好交代，之后我就不再多打扰岁姐了。”黄厌收起了几分玩世不羁的神情。

朱岁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此行同行的各族年轻人有数位，朱岁先是和族里几位汇合之后，连着黄厌这个黄家的人一起上路。

令朱岁比较惊讶的是，黄厌竟然还带上了个随行的精怪，也不能说是精怪了，此人是巫，是处在他们这些半仙和精怪之间的一个极其神秘的族群。

五族的人口并不兴旺，处理事务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所以有些时候会和一些需要还因果功德的精怪间相互合作，来维护封地内的平稳。

但巫不一样，他们自有一块封地，在上古时期还曾经享受过人间的供奉，擅长巫医和占卜。后期人们生活逐渐富足，也渐渐将这个种族遗忘，巫族就在封地避世不再出山。

巫饮是个十分漂亮的好姑娘，之后很多年朱岁都可惜这样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黄厌这坨牛粪上。

众人一行向北，赶路空闲间朱岁迅速和姑娘们打成一片，还没有忘掉巫饮这个难以融入的外族人，拉着她参与女孩子之间的活动。

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小时候见过面的童年玩伴，虽然对这个重新回来的二小姐有些陌生，但在社交这种小事上没有必要多纠结。

夜间队伍停驻在一处溪水旁休整，姑娘们在帐子前围着，讲了会儿睡前故事，东扯西扯地忽然讲到占卜术上。

巫饮对五族占卜的方法十分感兴趣，她的族群也擅长占卜之术。在远古时期，巫族作为人与上天之间的传信者，要主持祭祀请求神灵的指示，在一些时候借用神灵的力量来预示灾祸。五族的占卜方法则是另行他路，利用地脉灵气结合卦阵来推衍事情结果导向。

结果睡前故事会逐渐变成学术研讨会，朱岁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只好围着块大披肩，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巫饮给其他人看手相。

算人者不自算，大家都熟悉自己族内的术法套路，算出来的东西也十分有限，偶尔碰到不一样的都十分好奇能算出什么新的内容。

“此行也许在事业与情感上都能有所收获……”

“这就是说我能相亲相上啦？是哪家的啊？叫什么能算出来吗？”几个姑娘兴奋在旁起哄。

巫饮微微露出笑意，“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了容易影响该发生的事，不如顺其自然。我看是门好姻缘，别多担心。”

朱岁心里也好奇得要命，见同行的姑娘们差不多都算完了，才凑到巫饮身边，把手递给她，“能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吗？”

“二小姐的财路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