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撑而已
着平常人家难以想象的物质条件,所谓有得必有失,您若是什么都得到那世间哪来公平?明谧,陛下身体不适,扶她回去休息。”
“是。”明谧回过神来,吸了口气赶紧上前扶住奚有木。
“明谧,你听我一回话好不好?我把你带回我身边做贴身侍女,你别听陆岂惟的,可以吗?”奚有木拍开她的手,抬脸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奚有木不愧花瓶皇室的盛名,随着年龄增长,她的容貌也越来越出众,陆岂惟看到她这个近似于蛊惑的表情,狠狠皱起眉。
明谧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顿时僵在原地涨红了脸。
奚有木撑着下颚,慵懒地看向陆岂惟,眼波流转:“那么陆先生,您愿意吗?”
“这件事您应该问皇宫总管,我并没有这个权力。” 陆岂惟忍不住闭了闭眼,语气一转变得格外凌厉,“明谧!”
明谧再次上前。
奚有木这次没有闪躲,只是双手捂住脸,一动不动。
即使是伪装,陆岂惟对奚有木的态度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庄重过:“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请不要再任性了。”
奚有木感受到了眼眶的酸痛。
是,我任性,所以你们一个个毁掉我最珍视的东西,生活、情感、梦想、本性、身体、尊严……是,我知道我任性,我也知道这时候就该有一个人点醒我、告诫我、让我清醒,可是我也希望有人能纵容我发疯,告诉我我有权力放肆因为他会站在我这边。
一会儿也好,一会儿就好,哪怕是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我怎么会变成这幅奇怪的样子。
“抱歉。”
最后,奚有木也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便甩开明谧大步离开。
“跟上去。”
陆岂惟冲明谧点点头,明谧赶紧行礼追上奚有木。
本来就有些郁结的心情彻底毁了,陆岂惟草草把早饭吃完理清思绪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奚有木这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若是装的他想不通动机,若是真的他更猜不出缘由。
他无意帮她,这次却也没有落井下石。陆岂惟嗅着空气,觉得那酸味还萦绕在鼻尖,只是看她那样子莫名觉得悲凉——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和颓唐感。
“主上,您怎么了?”明谧被引开,明思立刻上前把脉——她体内气息有些紊乱,但不严重。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主上,您真的无妨?那陆岂惟那边就那么放着?”
奚有木却突然嗤笑一声:“陆景行什么时候死?”
还停在自己腕脉的温软手指瞬间僵硬而发冷。
“您——”
“昨日李为佩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手里拿的点心是明秦端上去的。”
“主上,我们——”
“你们昨天故意让陆岂惟郑籍的位置和梁济沧排得很近,不就是为了让我看见他?别摇头,位次是总管安排,但明铮要想动手脚再容易不过。”奚有木的声音一寸寸凉下来,刚刚在陆岂惟面前的癫狂荡然无存。
明思不再否认:“是,您说得不错。”
“还有,你们昨天还在我饭里下了点东西,想让我情绪激动从而引起陆岂惟怀疑,他为保险起见会去他的据点,你们潜伏在那里打算一举歼灭。”
明思:“……”
奚有木掀开眼皮:“嗯?”
“是……”明思有些艰难地给出肯定的答案,主上已经敏锐至此,她也无法再隐瞒。
“你们很不容易,竟然能混进陆家家臣。”奚有木语气不咸不淡,不知道是在赞扬还是在讥讽。
明思没有吭声,她很久没有感受到主上这样强烈的威压了。
奚有木看了看天色,再转头看明思时眼睛有点花,于是她闭上眼继续问:“陆景行猜出我们和海莲有关系了?”
“是。”
“什么时候?”
“在您出访鹏国期间。”
“其实无所谓,在他敢翻母后遗体的时候就已经罪不可赦了,但是,”奚有木霍然睁开眼睛,直视因为她这一停顿恰好看向她的明思,“陆岂惟不能死。”
“为什么,您难道对他……真的抱有私情?”
“你觉得可能吗?”奚有木笑得轻蔑,“我这年纪早该结婚,而陆景行的好处在哪里?他不会让我去联姻,但新任首相可不会——我猜你们看中的人是个贵族出身吧,即使不联姻,那我的丈夫也不会是普通人。他会帮助我们?他会不在意自己妻子不是处女?更何况,一旦结婚他和我的使命是什么?继承人,有了继承人我的存在对首相来说就无可厚非了。”
“陆岂惟也不会帮助我们。而且……您可以感化他。”
奚有木“嗤”的一声笑出来:“感化?”
明思自己也觉得失言,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