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我与陛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首相大人不如问问和我们同届的学生,我们向来……形影不离。”
事先都没有对过“剧本”,但两人硬是能够自圆其说,见招拆招。陆岂惟和奚有木对视一眼,看清彼此眼中的嘲弄。
“首相大人,这事没有早早告诉您是我的错,因为岂惟没有回来,而我怕您和他二人之间会有些误会,所以打算等他回来再说。”
“是的,我们早有婚约,也到该成婚的时候了,还希望得到您的祝福,”陆岂惟走到奚有木身侧,“还请首相大人摘清我的嫌疑吧,我愿意配合调查。”
两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有给林冕反应的机会。林冕左右为难,陆岂惟这么坦然地让他查他反而没办法私底下动手。
斟酌半晌,他勉强道:“那就……麻烦陆先生和我走一趟了。”
“请便,陛下,稍后见。”
“陛下,告辞。”
奚有木目送他们离开,笑得坦然灿烂。
直到身旁明思上前收拾,她才淡淡问道,“对陆岂惟感觉如何?”
“我们还是小看他了。”组织的人也并非没有试图观察他的踪迹,本想暗中推一把,但都未能成行,实际上,如果不是快到时陆岂惟主动联系奚有木,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何时会到。
“是的,”奚有木敛了笑,却也没有像明思那样严肃,让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态度,“即使如此谨慎,我们还是小看他了。”
林冕马不停蹄地将陆岂惟带到了审讯室。
“……我在普苍大学期间一直是住校生,那段时间我正在准备一个比赛答辩,常常在教室忙到通宵,证明您可以去找学校档案或者咨询与我同届的学生和教过我的教授。如果需要,我可以列给您一个名单”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住宿是真,当时是为了免他人口舌说首相的儿子有特权,但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就没有人知道了。普苍大学是独立宿舍,也没有人敢来找他。
没有破绽。
林冕站在外面隔着单向玻璃窗听着,摇了摇头。
也是,这些事件发生时间都在陆岂惟学生时期,一个只有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孩子能参与什么——更何况陆景行的罪名大部分都是莫须有。
不能让他觉得自己风声鹤唳。
换个角度想想,他做了皇夫更是什么也干不了,就暂且放过他,把他拴在眼前也好提防。也能以此为借口监控女皇。
现在要确定的就是……陆岂惟和陛下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审讯员听到耳机里林冕的示意,点点头继续问道:“陆先生什么时候和陛下交往的?”
“说十八岁以前是不是会被批早恋?”
陆岂惟扑哧笑了出来。审讯员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准确来说是在兰国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兰国国王求亲失败之后,让我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那您知道做了皇夫就不能有其他职业了吗?”
“知道,”陆岂惟抬眼微笑,直直看进审讯员的眼睛。他不由的一愣——如此干净纯粹的眼眸,让人怎么都不愿相信拥有这双眸子的人会有什么龌龊复杂的心思。
“所以呢?”
“那您没有什么梦想、雄心壮志吗?比如说像您父亲一样入仕?”
审讯员说完便发觉自己失言了,林冕不满的目光如芒在背,让他打了个寒噤。
陆岂惟果然有反应,他眼神放空,长睫毛耷拉下来:“我虽从没有了解过父亲的工作,可是如你们所见,这条路就像在走钢丝一样,我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去赌。而且……做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的孩子真的非常非常辛苦。”
陆景行出身平凡,父母在他入仕没多久就意外身亡,其妻子家族自其妻子和岳父在陆岂惟幼年去世之后也迅速衰落,没有庞大家族支持,又在贵族学校上学,其中压力可想而知。林冕是世家子,自然懂这个道理,虽不情愿,但心里对陆岂惟的话又信了几分。
“您有没有想过,做皇夫也会很辛苦。”
陆岂惟叹息一声:“是啊。只是我知道陛下很辛苦,所以我要做那个能分担她辛苦的人,她的家人都已经去世,看似荣华富贵无一不有,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也没有人敢做她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我却可以,我愿意为她做这个牺牲。”
“陆先生这话感人肺腑,陛下没有听到真是太可惜了。”
插话的是林冕,但他脸上可没有半分感动的意思。
陆岂惟轻笑:“不必了,我的心意她早就知道。若是首相大人能允许我们结婚,这些话我有一辈子时间说给她听。”
“明思。”
奚有木冷漠抬眼,打破了诡异而尴尬的安静。
“呃呃呃——嗯?主上?”
林冕做亏心事非常心虚,把大半人员都调到审问陆岂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