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突生
惟诧异地看着奚有木,随即无声笑了,不醒也好,到时候惊醒他相信她能反应过来的。
有什么紧紧缠在自己腰上,藤蔓……还是……毒蛇?奚有木浑身发冷,仿佛看见发着幽光的青蛇一点点吞噬着她肺部的空气,吐着的蛇信子刮擦着她的神经末梢——恶心得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我还以为您真的不会醒呢。”
奚有木一晕,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但耳后的声音和腰间有一双臂的触觉都真实无比。
“是你?”奚有木霍然睁开眼睛,“你要做什么?”
陆岂惟什么时候到她床上的?明思呢!?
“您的皇夫在您的床上,很奇怪吗?”
自己被他侧着身子从后面抱着,梦里的缠绕还好只是梦而已,实际上,陆岂惟揽得极有分寸——尽管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林冕来了?”
陆岂惟点头,轻微的动作蹭得奚有木后颈一阵颤栗:“大概还要找个借口。”
“被子下他看不见 所以能不能请您放手?还有,请把那两床被子拉上来。”
奚有木定睛一看才明白为什么觉得冷——陆岂惟掀开了她两床被子。
“您怕冷?”
奚有木的身子一直在他怀里轻颤,他还以为是因为她对他的反感。
记忆里她冬天被先皇后痛批后总愿意跑到那个小草丛偷哭,那时她穿得也单薄,却能呆到侍女来寻,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这么怕冷的?
“请放开手,我自己拿。”
厚重的被子又落回她身上,奚有木松了口气,觉得暖和多了。陆岂惟在疑惑的时候,她背对着他,一幅画面于脑海中呼啸而过,大概是那时候吧,她开始怕冷了……厌恶着自己的肮脏却又极端渴望被紧紧包围的温暖,哪怕是个死物,哪怕只有温度。
可真的有真实的热源贴近,她却又只想逃避。
“多谢,请放开手。”
“嘘——”
奚有木噤声,耳边果然传来微弱的喧闹声。
“放松——”
“有入侵者!保护女皇陛下和皇夫陛下!”
扩音器放大的嗓音掺杂着脚步声震耳欲聋,想必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包围了吧?
陆岂惟不知是无奈还是恼恨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糟烂理由啊?古代都不这么用好吗?
“陛下!”
门被“嘭”地撞开,一个侍卫装扮的人竟然直接冲到了客厅与卧室衔接处:“有入侵者!我等奉命前来保护陛下!”
“先退出去!”
“皇夫陛下!”那人听见陆岂惟一声低喝忍不住也压低了声音,气势却是不弱。
“我不管你是谁,你背后是谁,好好查查宫里条例,私闯陛下寝室是什么罪!去门外守着!”
那人一惊,霍然抬头,借着门外的灯光一眼看见陆岂惟倚在床头,正护着奚有木的耳朵,两人的衣着都有些凌乱,隐约能看见奚有木光裸的肩头和陆岂惟敞开的睡衣露出的半边胸膛。
“是。”
不过是一愣,那侍卫便乖乖出去了,基本目的已经达到,还是适可而止吧,何况听刚刚皇夫陛下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这是首相搞的鬼,真把他们惹毛了首相到时候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舍弃自己也说不定。
“明思呢?”微微还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幽幽从里面响起。
“陛下,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我们让没有自保能力的侍女先避到他处了。”侍卫隔着门大声说道。
奚有木和陆岂惟对视一眼,眼底掠过一模一样的讥嘲。
“陛下!皇夫陛下,你们还好吗?我能进去吗?”
林冕果然出现得很快,说着恭敬的问候,脚步却不停。
“首相大人何须多此一问?”林冕一愣,偏头看见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正在灯光的阴影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位安好就好。”林冕也不尴尬,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那还是多亏了您。哦,恕我们失礼,几个侍卫把我管理衣服的侍女关起来了。”奚有木长发披散开来,挡住了肩头和前胸,陆岂惟就随意多了,领口开得不小,却还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奚有木有没有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
“无妨无妨,您们没有受惊便好。我们已经抓到入侵者了。”林冕笑笑转头,“两位可要看看?”
“不必了,您处置就——”
人已经被押了进来,跟着一队侍卫,都明目张胆地进了堂堂女皇的寝室。
“抬起头来!说!你来做什么!”
那人抬起头,狠狠看向林冕,又轻蔑地扫过去,扫到一半他突然目光一滞,林冕迅速顺着那目光转头寻找那方向——陆岂惟。
陆岂惟俯视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入侵者,目光炯炯,似要将这人看透,他唰地一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