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太严的父亲会被女儿嫌弃
我背对着土方先生坐在浴池的台阶上。
土方先生的手很大,掌心粗糙,是属于武士的、惯于握剑的手。但此时这双手完全不像握剑时那么平稳,似乎微微打着抖。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不太敢用力的样子,弄得我感觉背上痒痒的。
“可以用力一点,这样比较快哦,土方先生。”我抱着膝盖打了个哈欠,“有点饿,想吃饭了。”
土方看起来想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明明是个女孩子,好歹矜持一点……那天总悟就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才和你击…剑的吗?”
“是吧,他好像一开始就发现了。”我安慰他,“没事啊,土方先生,不用把我当女孩子、像之前一样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土方磨了磨牙,“还有,不准转过来,前面的伤口回去自己涂——为什么在这里脱衣服啊!”
“因为这里是澡堂啊。”我用看弱智的眼神回头看了他一眼,“而且明明是土方先生你叫我脱……”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是笨蛋吗!”土方先生强硬地把我的肩膀转了回去,“上完背上的药就给我穿好衣服出去!”
“还说要帮我上药,现在就要把我赶出去了……”我不满地嘟囔道,“土方先生真是善变……帮忙把腰上的也涂好又不会怎么样。”
土方忍无可忍地帮我上好药,把挂在边上的外套扔到了我身上:“总之快点给我穿好衣服!”
“等一下,有个问题我必须先问清楚,”他的态度太古怪了,我抱着衣服,突然有点紧张地问,“土方先生不会因为发现我是女性就开除我吧?真选组可没有任何条例说不招女性……”
“不想被开除就赶紧把衣服穿好!”土方先生像撵多串君一样把我撵了出去,“给你三十秒,不穿好衣服你下半月的工资也没了!”
我穿衣服的速度瞬间快得像办事的时候被扫黄警察推开房间门的嫖客,痛苦道:“我已经被扣了一个半月工资,下半月工资也拿不到的话我就连多串君都养不起了……”
而钓鱼执法同时扮演了被嫖对象和扫黄警察土方先生穿好制服,气势汹汹地拎起了我的领口。
“不开除你可以,毕竟你的确能力优秀,真选组也没有明文规定不招女性,”在帮我擦药的时候,他显然就已经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此时说起这个问题的语气并不犹豫,只是显得有点咬牙切齿,“你也显然并不会因为周围都是男性而感到不安——倒不如说你这笨蛋实在安逸得过分了!”
“谬赞,”我谦虚道,“我只是从小时候就和男性玩伴混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啊,请不要敲我的脑袋,土方先生!”
“我没有在夸你!”土方重重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看起来更生气了,“真选组现在还有谁知道你是女的?你平时不会老是这么随意地出现在浴室里——”
“只有冲田、齐藤队长还有土方先生你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捂着额头,老实交代,相当委屈,“我虽然不怕见到男性的裸体,但是怕自己吓到别人,从来都是错开时间一个人来的,三番队浴室又没什么人……这次要不是土方先生你强迫我一起过来、还要我脱衣服,我才……”
所以,怎么想都是土方先生的错吧。
土方:“………………………………”
“这次就算了,”他重重咳嗽了两声,“其他人要你这么做你绝对不能傻乎乎地照做——尤其是总悟!击剑什么的也绝对不行!”
“为什么击剑不行啊?”我迷茫道,“土方先生是怕冲田队长吃亏吗?可是他上次看起来挺舒服……”
土方先生按着我的肩膀,深深叹了口气,像是看到叛逆期女儿和男友乱搞、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疲惫老父亲。
“敢说不行就开除你。”他冷酷道,“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把自己的内衣全部收拾好不准丢在外面,还有……”
我被他灌输了一脑子不能做的事,像个游魂一样迷茫地走出了浴室。而土方先生本人似乎很想去冲个澡,把我撵走之后自己去洗澡了,还再三强调不准进去看他。
好奇怪。
我想。
也不知道是土方先生的问题,还是假发、辰马的问题,后者知道我是女孩子好像也没有这么大反应,照样能面不改色地看着我进澡堂……
从人数上来看,2:1,我觉得应该是土方先生有问题。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外走,刚出门,就和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的齐藤队长对上了视线。
看到我出来,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还难得地凑上来看了看我的领口,嗅了嗅。
“……齐藤队长?”我莫名其妙,“你这是在……”
他摇了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目光坚定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