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厂上班第二天

“不是说那个……”银时的脸上浮现出一点诡异的红晕，目光漂移，“就是说……那个……备孕……孩子的事……”

我：“……………………”

我和他对视两秒，心情复杂：“说什么……你居然是认真的吗？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至少要等攒够钱……”

之前在床上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生孩子，我还以为只是调情，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

“提前做准备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我努力工作，一定可以养得起你和孩子的。”银时认真道，语气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应该快一点，先努力把你留在身边……”

“没有这种事我也会留在你身边的，别胡思乱想了。”我拍拍他的脑袋，让他放开我的手，“好了，孩子的事先别想了，至少得等有一定经济基础才行——我去喝酒啦。”

银时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有点困扰地抓了抓头发：“嗯……”

我加入酒桌的时候，假发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了。辰马还清醒一点，脸上也满是红晕。

桌子是方形的，他们相对而坐，我就坐在了他们中间的边上。

“好慢啊，阿葵，”看到我坐下，辰马冲我晃了晃酒杯，“你刚刚在和阿金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讨论一些生活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舒爽地呼出一口气，“好喝！”

“总感觉阿葵和银时好像关系很好啊……嗝儿。”假发趴在桌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老是待在一起……弄得人有点……”

“大概是因为我和阿银认识得早一点吧。”我和他碰了碰杯，“不过我和你的关系也不错吧？桂？”

“不是桂，是假发！”假发小太郎大声纠正道，随即声音又低了下来，“是朋友吧……但是又感觉好奇怪……”

他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总感觉……和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也持续很久了……”

“这么说来，我也总有这种感觉，”我挠挠头，“这大概就是其他人说的缘分吧？虽然还是感觉这种说法有点怪……”

“啊哈哈哈，我也是哦？”辰马顺手为我倒满了酒，笑容爽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什么记忆了，我却总有一种感觉。在外面喝花酒是很平常的事，和阿葵你一起这么喝酒却机会难得，值得珍惜……啊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呢？”

我接过酒杯，对上他的眼睛，在醉意中微微有些恍神。那双棕色的瞳孔上蒙着醉意，清晰又模糊地映出近在咫尺的、我的脸，一贯轻佻的目光显得格外专注。

大概是因为起身给我倒酒的缘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很近了。他的手臂贴着我的手肘，挨着我坐下，脸上还带着又有点傻气、又显得相当精明的笑容。

“是啊，为什么呢……”另外一边的假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抬着微湿的眼睛盯着我，语气轻缓地问，“阿葵……”

我被他俩夹在中间，陷入了短暂的思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兄弟情？什么一见如故之类的……”

“啊哈哈哈哈……或许吧……”辰马也打了个酒嗝，靠得更近了一点，“哈哈，总觉得是阿葵会做出的回答呢……啊哈哈哈哈哈……”

“……好晕……总之先去洗澡……”假发本来想站起身，动作不稳，一手撑着桌子栽倒在我的肩膀上，脸朝下埋在我的颈窝里，含糊不清地说醉话，“味道……好香……葵……夫人……”

工厂的宿舍是四个人一间，房间不大，榻榻米上摆着四床被褥，边上靠窗的位置放着桌子。

我背对着被褥坐在桌边，被两个醉酒的家伙夹在中间喝酒，总感觉有些芒刺在背，却来不及细想，只能优先安慰两个醉鬼：“好了好了，你俩都别喝了……真麻烦，醉了怎么还抱着人发酒疯的？好重……阿银，能不能过来帮我……阿银？”

银时幽幽盯着我们的方向，站起了身：“我也稍微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