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草木

里，黎姜和解渊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一个神色温柔地看着女儿，一个神色冰冷地看着叶澄。

黎姜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干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昨晚你们没一醉泯恩仇？”

解渊捏了捏眉心，头痛不已：“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是不会让别人猜到他任何心思的。”

黎姜道：“昨晚二哥酒后吐真言，他难得愿意承认，他骗了你很多次，但是只有那一次，他为此痛彻心扉，后悔不已。”

解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估计他只说了后悔两个字，痛彻心扉和不已是你自己添油加醋的吧？”

黎姜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二哥一贯死鸭子嘴硬，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痛彻心扉，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愿意在我面前承认。”

解渊偏过头看着黎姜，问道：“他骗我那么多次，到底是哪一次让他难得良心发现后悔了？”

黎姜回忆起昨晚叶澄带着遗憾和惆怅的神色，复述道：“他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被困在了下着暴雨的深巷里。”

解渊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嗤笑了一声。

所有的深情拥吻，所有的抵死缠绵，甚至是如今所有的后悔遗憾，都敌不过当初警笛声响起的时候，他的痛彻心扉。

似乎是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坐在院子里的叶澄突然抬起头，遥遥地看了一眼窗前的解渊。

解渊双手插兜，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对黎姜道：“我认识叶澄很多年，他从未有一刻爱过我。”

他不相信会有爱是掺杂着算计欺骗，计较着利益得失的。

他相信叶澄有过动容，有过心软，有过犹豫，也相信他有过后悔。但是叶澄的所有感情，都不配被冠以爱之名。

解渊不能理解叶澄的软弱，就像叶澄比任何人都要洞悉解渊的决绝。

黎姜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离开书房的时候，她才给解渊留下了一句话。

“我认识叶澄也很多年，他从未有一刻停止过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