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来过
好还是要尽快把她缺少的那部分取回来。
靖渊叹了口气,拇指分别抵在她两侧太阳穴,轻轻按揉。
“放松,没事,我在。”
“我会一直陪着你。”
* * *
姜晏陷入了梦魇中。
一会是阴魂飘荡鬼影幢幢的山谷,一会是黄沙累累隐约浮现的白骨,一会是曲径通幽僻静简约的小院,一会又是阳光明媚窗明几净的大学校园。
她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所行何事。
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像是将要溺毙的从水中勉强上岸之后一样大口喘气。
呼吸逐渐平稳,心跳也不再激动地像要跳出胸膛一般后,她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她熟知的学校宿舍。
不是千篇一律的四人间上床下桌,而是能躺的下足足三个人的雕花大床!
什么情况?绑架还是穿越了?
绑架的话,也没伤……不对。
她下意识抬起左手,发现掌心有一条长长的几乎快要愈合的……刀伤?
这是什么?就算是想不开要割腕,划的位置也不对吧!
“怎么了,是手上的伤口还疼吗?”
姜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先是粗略扫过了屋内的摆设装饰,好家伙,更像穿越了,古装剧片场的房间也没有这么逼真而古色古香吧!
紧接着撞进她眼里的是一个身着空青色长袍的青年,眉眼含情地注视着她,手中还端着一杯茶水,是刚刚沏好的,还有缕缕的白气蒸腾。
好帅啊!每个点都像是长在了她心坎上。
单身二十一年,也不是没见过学校里的各色帅哥,但姜晏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么为美色所迷的一天,只一眼就沦陷。
这不就是梦中情人应该有的样子?
“给,慢点喝,小心烫。”青年在床边坐下,将茶杯递给她。
姜晏脑子根本不转了。她听话地接过,慢吞吞地啜饮,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瞧着青年。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中还藏着初见般的陌生,靖渊面上不动,却心下一沉。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晏喝茶顺气之后总算回神。
见眼前青年神态自若,根本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她也没见过哪个紫薇星帅到如此令人发指、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她猜测自己多半还是穿越了,应该是魂穿到了某个古代,搞不好还是眼前这人的好朋友或是对象。
按小说里的穿越定律来讲,她穿的这个人大概率和她同名同姓。
虽然她确实很喜欢青年的长相,也不是不能先装个失忆蒙混过关,再慢慢打听原身的行事方式学着演绎,取代对方。
但鸠占鹊巢总归是不好的,她从小到大受到的道德教育和正义感让她实在是做不来这种事。
于是她把茶杯放到一边,试探着问道:“不好意思,帅哥,请问这里是哪里?”
靖·帅哥·渊果然如她所想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这里是白水宫啊。晏晏,你之前来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还真是同名啊!
“对不起啊,我没印象了。”姜晏虚假扶额,抹掉自己一滴并不存在的冷汗,又问道,“那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是靖渊,是你未过门的道侣。”
道侣?感情还是个修真背景?那不就是有法术?那不就是人人都能随手碾死她这个初来乍到啥也不会的小虾米?
啊不是……道侣!
原身和这个帅哥还真是一对啊!这下坏了,她破坏人家的姻缘,该天打雷劈了。
姜晏麻了,内心有亿点点慌张,但不能表现出来。
“对不起靖公子,你说的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靖渊想了想,全面总结道:“你名为姜晏,是望阙山小寒峰的首席弟子,是天榜第一,修真界第一美人,是最年轻的化神期修士,是陵川姜氏大小姐,兰朝温氏后人,是我的小凤凰。”
一桩一桩名头劈头盖脸地把姜晏砸得喘不过气来。
天呐!她……不对,是原身,这么牛呢!
听起来酷炫无比又德高望重,妥妥女主人设,想来必是有很多追随者。
这个青年这么能输出彩虹屁,说不定他说的“道侣”也是自封的,只是追随者之一,实际上就是趁原身一不留神才把原身拐出来金屋藏娇了。
唉,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原身被她穿了,她不得分分钟死翘翘?
姜晏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
是命重要,还是道德底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