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树 6
新成问。
“估计祖老师就是过去问问为什么罚站之类的吧,然后再帮维夕说个情?这个我也是猜的,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隔的距离有点远,具体说什么我听不到。”季洁回答说。
“其实张戈蓓一直看维夕不顺眼,经常找各种借口批评她,还一直说她跟祖老师有暧昧。”张成乐突然插嘴进来说了一句。
这话明显让廖新成有些诧异,一个小学的班主任怀疑自己的学生和其他老师有染,还因此处处和这学生作对,这似乎不该是一个常规操作,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那这个张老师,有通知维夕的家长,沟通孩子的这些事情吗?”
“嗯。”季洁点点头,继续接回话回答说,“张戈蓓找过维夕妈妈几次,说的是要关注孩子早恋之类的问题,一开始阿姨每次都是耐心地跟张老师保证说,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和祖老师之间绝对没有私情,但后来次数多了,阿姨也有些生气,对张老师的态度也有些变化,有一次,我还听到她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因此大吵了一架。”
“你是说张戈蓓和维夕的妈妈吵架吗?”廖新成问。
季洁回答说:“是的,大概好像是张戈蓓说养不教,是她做母亲的不尽责,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什么的,说不定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维宁阿姨被气得质问她凭什么污蔑自己的孩子,还说要告她诽谤,后来她们吵得很凶,惊动了校长过来做和事佬,这事才算不了了之了。”
“所以这个祖老师……”廖新成的问题说到一半,却突然卡壳了,他没想好,这个问题该怎么组织语言才合适,尤其面对的是两个小学生。
可季洁却好像已经明白了廖新成想问什么,主动说道:“虽然祖老师的确是对维夕关照有加,但维夕却不太领情,很多时候维夕都是尽量避着祖老师的,见面了也不太搭理他,甚至最近还有些讨厌他。”
“讨厌?”廖新成语气疑惑地重复了一下,心里想到‘难到会是校园少年性骚扰吗?’
“其实说‘讨厌’这个词也不完成准确,之前维夕对祖老师的照顾还是欣然接受的,毕竟祖老师那么帅,还是很招女生喜欢的。”季洁说到这儿的时候,脸颊竟也有些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她倒不是喜欢祖老师,大概只是这个年纪的女生谈论起帅哥来,已经多少会有些正常的‘生理反应’了。
季洁微顿调整了一下,便继续说:“也就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维夕才突然躲着祖老师的,我们也问过她原因,她只说没什么,后来经不住我再三追问,她就说了一句‘避嫌’,所以我猜或许是学校有传言说张戈蓓喜欢祖老师,维夕不想因此被处处针对。”
“所以维夕避着祖老师,就是在张戈蓓和她妈妈吵架之后吗?”廖新成自我总结了一句,向季洁求证道。
季洁却一口否认了廖新成的结论:“不是的,张戈蓓和维宁阿姨吵架是很久之前了,那时维夕还有点小得意,说因为这件事,她觉得拉近了自己和妈妈的距离,她很开心,她才懒得理睬张戈蓓那个花痴女人的想法。”
廖新成觉得季洁对于张戈蓓的描述语气中似乎也带着强烈的鄙视情绪,而季洁却说那些形容词都是维夕评价张戈蓓的原话。
“那维夕对祖老师态度的转变前,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吗?”廖新成问。
“这么说来,好像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征兆。”季洁摇摇头,又细想了一阵后,补充说,“有一天维夕逃课,被张戈蓓抓了小辫子,本来要请家长的,但那次维夕主动去找祖老师给她解的围,没有叫维宁阿姨来学校,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维夕就开始避着祖老师了。”
廖新成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季洁的话,又好奇地问道:“那你说的这些,在学校里大家都知道吗?”
“是不是‘都’知道……我不确定,但肯定不止是我知道。”季洁颇有意味地看着廖新成,眼珠子逆时针转了一圈,然后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廖新成的脸,盯得廖新成心里一麻,尴尬地冲她笑了笑,季洁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季洁的话让廖新成感到有些蹊跷,为什么这些情况在问维夕他们班同学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过呢?是纯粹因为和维夕不熟而没有关注,不想多说?亦或者还另有其他的隐情?
张戈蓓在谈话中也没有提及过这些情况,明显是想撇开自己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