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好，听大哥的。”温玉絮笑着说。

温玉珠在一旁听了半天，她也道：“那我也不去了。”

温齐舟撇嘴，“你个黄毛丫头，谁能看上你呀。”

“那大姐姐的衣服给我穿罢，反正你也不去。”

“你先看看你自己的个子。”

温齐舟接二连三的打击，把温玉珠惹哭了，“温齐舟，你偏心！我要告诉母亲去！”

温齐舟才不怕，母亲可舍不得说他。

温玉絮道：“大哥还是去哄哄玉珠妹妹，要是大伯知道了，怕又要禁你的足。”

这一说，温齐舟倒真慌了，禁足可不成，他还要去英国公府看热闹呢。温齐舟赶忙去追那个告状精。

兄妹俩离开没多久，大夫人便来了。她身后的丫鬟捧着个盒子，里头装的是温玉絮幼时爱吃的绿豆糕。

杨氏在京时，妯娌俩关系不融洽，杨氏与老夫人的矛盾，有一半是她挑拨。但她不管背后如何，见面先带三分笑。

温玉絮尝了一口绿豆糕，道：“还是大伯母的绿豆糕好吃。”

“你喜欢吃就好。”大夫人笑着嗔怪道：“你这孩子怎好送你大哥那么贵重的扇子。”

“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大哥喜欢就好，就像这绿豆糕，我喜欢吃它，它便是好东西。”

大夫人笑道：“家里的孩子就属你最懂事，玉珠那丫头要有你一半好，我就不愁了。”

“玉珠才十三，还小呢。等过个两年就能帮大伯母分担了。”

说到“分担”二字，大夫人微微眯了一下眼，“玉絮啊，我听说你母亲那个庄子，你买了许多鸭子来除虫？”

“嗯。”温玉絮喝口茶润润，自责道：“本来除完了想给大伯母的，谁想到漱阳公主府的管事来借。”

“一只也没有？”大夫人皱了眉。

温玉絮叹口气，“大伯母，但凡有还来的，我一定都给你。可大伯母也晓得的，京城世家一串连一串，这家借了到那家，能给租金就不错了，谁也不好得罪。”

大夫人眉头越皱越深。她知道温玉絮弄了鸭子来吃虫，等杨氏的那点地除完，肯定是要给她的，不然老夫人也不答应。哪知漱阳公主插了一脚，大夫人这才急了。外头已经买不到鸭子，连鸭蛋都从三文涨到了十文。

“要不大伯母试试别的，听庄稼人说，鸡也吃虫，不过就是不如鸭子好管理。”

“那不要紧，庄子上的管事不是吃干饭的。”大夫人想着现在鸡的价格没涨，得赶紧叫人去买，便坐不住了，起身说：“我先去忙，你慢慢吃，以后要还想吃绿豆糕了，只管去东园找大伯母。”

温玉絮笑着说好，起身送她。

待大夫人走远了，李氏吐一口气，“好在小姐想到了租借出去，不然到了大夫人手里，就等于到了她娘家，到时不晓得还能还回来几只。”

温玉絮却道：“该感谢漱阳公主才是。”

…

二十七这日，府里的马车早早备好了。

临上车前，温齐舟去老夫人跟前说，温玉絮头疼不舒服。老夫人没有多问，只叫人去请大夫，又叫李氏等人好生照顾着。然后，她们一行人去了英国公府。

流玉院里，李氏说道：“老夫人怕是也听到了些风声，不然以老夫人对小姐的疼爱，定要来看看才能放心。”

温玉絮笑着戴上帷帽，轻纱下隐约只看得见柔和的轮廓。李氏扶着她，月明抱着她送给陆伯晏的礼物，两个小的则留下守院子。

凝香望着小姐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一转身，见静溪在瞪她，她也瞪回去。

…

英国公府，华灯初上，宾客盈门。

陆叔璟站在屋顶上，整个宴席都在他眼底。他看见了温齐舟，看见了温道英，也看见了温家老夫人。

她没来。

“将军，弼马温那小子说温小姐生病了。”

夜色里，一声细微的碎裂声。

陆叔璟凌厉的眸光穿过人群，盯着举杯敬酒的陆伯晏，他淡淡问：“什么病症？”

“那小子不说，还斜了我一眼。嘿，上次玄清观与他吵架的是孙虎那厮，又不是我们，他记的哪门子的仇。”

周山发牢骚的时候，徐知行上来了，“打听到了，侍郎大人的书童昨日在祥福楼定了一间包厢。”

又是一声细微的碎裂声，陆叔璟足尖轻点，人已淹没在夜色中。

席上众人觥筹交错，忽而一片瓦掉下来摔得四分五裂，幸好廊下无人。

陆伯晏望着夜色下黑漆漆的屋顶，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