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
回去的路上,楚辞因为脑袋里一直在想秦厌跟她说过的那些话,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一个不留神崴了一下。
楚辞的脚踝很快就肿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走在前面的秦厌听到了楚辞崴脚时的那一声痛呼,他转过身去就看到楚辞正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用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脚踝。
秦厌微微皱了下眉,他调转脚步走到楚辞面前蹲下身问道:“崴到脚了?”
楚辞含着泪点点头。
“给我看看。”秦厌说着便脱下了楚辞脚上的鞋子,想要看看她伤势如何,但是他的举动却被楚辞伸手试图阻拦。
“不用了,我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就能站起来了。”楚辞说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麻烦秦厌。
秦厌转身背向楚辞,“上来,我背你。”
楚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等下能自己走。”
“天黑之前赶回侯府和天黑以后我陪你露宿街头,你选哪个?”
楚辞沉默了,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攀上了秦厌的肩膀。
秦厌将人背起来,一步一步地往村外走去。
路上楚辞趴在秦厌不算宽阔的背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你不是很讨厌我爹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怎么?你叫楚渝明?”秦厌反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楚渝明的女儿,你不是应该讨厌我吗?那为什么没有丢下我自己离开?”
“我确实不喜欢你。”
秦厌的回答让楚辞想起来之前太后宣她入宫,她跟太后聊完以后,从长乐宫出来时看到秦厌在等自己,那时候她也问过秦厌“为什么要等自己,他明明讨厌自己”,当时秦厌的回答也同今天的一样,“确实不喜欢”。
“但是不喜欢你跟帮你是两码事,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淮阳侯的夫人,这地方也是我带你来的,现在你受了伤我却扔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开,这不是一个人该做的事。”秦厌淡淡的解释到。
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会等;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会背她回家。
因为她是他的妻,不管如何,有些东西他还是要遵守的。
秦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今天受伤的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也一样会背她回去的。”
楚辞点点头,抓住秦厌肩膀的双手松了些。
秦厌耸耸肩示意楚辞,“抓紧”,楚辞无奈只好照办。
“我的父亲他……他真的十恶不赦吗?”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问那些直接或者间接被他伤害过的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原谅楚渝明。”
“桑柔吗?”楚辞垂下眼眸,语气轻柔而又饱含愧疚,好像那个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人不是楚渝明,而是她楚辞。
“不止她,还有其他人,若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找。”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村口。马车还在村口等着,车夫见秦厌背着楚辞过来了,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过去迎接。
秦厌和车夫两人将楚辞搀扶到马车上安置好,随后秦厌又交代了车夫几句,然后他转头对坐在马车里的楚辞说到:“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楚辞看了看天边的逐渐开始西斜的日头,她想让秦厌跟自己一起回去,毕竟天色已晚,秦厌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安全。
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便放下了马车上的布帘。
秦厌站在村口一直等到马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之后才又调转脚步重新往村子里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厌最后停在了一处极为破败的小屋前。他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以后,便伸出手在门上敲了几下,三声短,两声长。
敲完以后,秦厌就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给他开门。
片刻后,小屋里便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此人便是秦厌手下乌盟十三骑里的一员,名叫葛华铤。
葛华铤走到小院门前打开了院门,冲秦厌行了一礼。
秦厌摆摆手,示意葛华铤不必多礼,他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柳芽儿怎么样了?这里这段时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吧?”
“回侯爷的话,没有。”葛华铤跟在秦厌身后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就好。”
说话间,秦厌已经来到了里屋,柳芽儿此时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看到秦厌以后,柳芽儿便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弯腰冲秦厌行了一礼。
“你姐姐,本侯已经从春满楼里赎出来了,也安排了郎中为她医治,所以你答应本侯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
“奴婢谢过侯爷。”
“先皇驾崩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皇他是不是还尚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