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赶考
忽然听到谢崇椋的字,顾玉潭愣了一瞬。继而不动神色地端起酒杯,遮住半边脸,心中却微微酸胀,有些自己不愿承认,却又压制不住的思念。
又过了几日,乡试发榜。顾玉潭再次摘得解元,褚鸯璃紧随其后取得第二名亚元。而这一次的贺师兄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第五名经魁。
发榜的第二日,贺茗找到顾玉潭,东拉西扯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地问道:“鸯璃可有心仪之人?”
顾玉潭笑眯眯:“这个嘛,鸯璃好像是与几位师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
她拉长了声音,贺茗一脸紧张地看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
顾玉潭吊足了胃口,报了他吓唬自己的仇,这才喂下一颗定心丸:“尤其是你啊,贺师兄。”
贺茗的脸红了半边:“真,真的吗?”
看着他这娇羞的样子,顾玉潭忍笑不禁,却还是努力扮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只是贺师兄若是有意,可要抓紧了。鸯璃这样冰雪聪明、貌美动人、秀外慧中的女孩子,每天上褚家提亲的人只怕得有百八十个,贺家伯父伯母要是去的迟了,只怕排队都排不上了。”
她这话说得十分夸张,可是贺茗甚至都来不及思考“百八十个”的真实性,匆忙说了句“多谢”就转身离开。看着他脚下生风的样子,顾玉潭“啧”了声,提亲容易,只是如何取得鸯璃的欢心,这贺师兄只怕还是道阻且长啊!
自那日起,贺师兄献殷勤的频率就提高不少,除了两人回宿舍,否则恨不得时时黏在褚鸯璃身侧。褚鸯璃当然还是一贯的冷脸,只是似乎对贺茗也并没有那么排斥。看着他俩人玩玩闹闹,时间过得似乎也快些。
秋去冬来,距离谢崇椋离开也快一年了。而年节一过,尚在正月,顾玉潭与褚鸯璃、贺茗等人便踏上了上京赶考的路。会试在二月,如今雪天路滑,马车走得慢,半途还要换水路,上京怎么都要二十多天的路程。
而上路没几日,宁知意便偷偷告诉褚鸯璃,似乎有人一直跟着她们。
褚鸯璃皱眉:“可能抓到人?”
宁知意有些为难:“此人功夫算不得上乘,可是隐匿的本事却不错。我能察觉出她在跟随,却看不出是什么人。”
她看了眼众人,有些欲言又止。
顾玉潭温声道:“宁姐姐,这一路都是你在保护我们。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们都相信你。”
宁知意这才开口道:“我觉得这人似乎并无恶意,跟的不远不近,丝毫没有要拉近距离的意思。”
褚鸯璃眉头蹙得又紧了些:“无论如何,小心没坏处。谨慎盯着,咱们休息时也都警醒些,以防万一。”
大家自然是点头答应。
陆路走了七八天,又换了水路。顾玉潭此前没有坐过船,这一上船才发现自己晕的厉害,每天吐得昏天暗地,睡得不省人事。
一直到冀州地带,这才终于又换回了马车。顾玉潭在水上十几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脸色青黄。
到京城的前一日,褚鸯璃瞅着她脸色实在不好,便没有顾及她的反对,而是直接与其他人商量,大家在京城外住两日,彻底调理好再进京。
听说这京郊有个郎中,专治水土不服等毛病,褚鸯璃便赶紧派人去请。与此同时,也找人去给京城的褚家报个信,找人来接应。
两路人马同时离开借宿的客栈,而与此同时,却有另一路人马,正在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