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姑...姑娘，这是哪儿呀？”

豆芽先行醒来，使劲儿将久昔摇醒。

“...这...我们不是睡着了吗？”

久昔一看，这一觉醒来怎么换了地方：“那两个大个子呢？”

“姑娘，我先出去瞧瞧。”

豆芽放轻动作，悄悄走到门边，尚未动作，门便被人抵开。

汤田两手端着托衣物的漆盘，手里还提着食盒，看见豆芽后愣了片刻，眨两下眼。

“......哎...你你，醒了？”

“你是谁？这是哪儿？”豆芽忙问。

“这...这儿是...这是给你们的吃食和衣物。”

汤田一把将东西塞给豆芽，转身跑了。

“哎~这人怎么？”

豆芽一脸奇怪，转身询问久昔，“姑娘，这人倒不像坏人，要不我们......”

“...嗯...都到这儿了，就先这样吧......”

汤田飞奔着去寻连云，只因...他不敢同戗画说话。

“...唉...连掌事！...那两个小娘子醒了！”汤田一边喘气儿一边喊道。

连云正在逗蛐蛐儿。

“嗯？哈哈...来了！”

汤田又随着连云回了刚才那屋。

久昔和豆芽经一番修饰，随即又填饱肚子，这才安稳地坐下思考。

“豆芽...你说，我们现下算是...又被关起来了？”久昔一脸愁闷。

豆芽尚未答话，忽然门被敲响。

“两位小娘子感觉如何？可有宾至如归啊？”

久昔和豆芽不知来人是好是坏，心里直打鼓。

连云见无人答话：“我推门了？”

随即推门而入，汤田只在屋外候着。

一进门，连云便见屋内两个小娘子直盯着他，笑道：“放心，我可算不上坏人，你俩还是我救回来的呢。”

连云打量两人，宅里只有丫鬟服饰，但给这两人穿上却不似丫鬟那般唯唯诺诺，一个乖顺，一个灵动。

“...多...多谢郎君。...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久昔细声道。

“这儿嘛...江陵周宅，你们被人绑了，我无意间发现并救走了你们。”

连云大概解释了一番，又恐吓道：“我现下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有人要见你们...她可不好说话，一会儿啊，小心些！...跟上！”

连云领着两人去正厅。

汤田看他们要去见戗画，便悄悄溜走了。

“戗画！人带来了！”连云大步流星。

戗画正倚榻休息......平日无事时，她除了练功，就是睡觉，各处的屋宅都为其备上好几处榻。

久昔和豆芽踏着小碎步进入正厅，些微气喘，只怪这领路的人走得太快了。

歇了口气，久昔抬头望去...榻上的人双目轻阖，其一身青衫，眉目如画，似是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子，看起来温柔和煦，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过了一会儿，戗画才缓缓睁眼，而后抬眼睨向久昔......

久昔被惊得一颤，见她目光锐利，垂下眼不敢直视......

久昔一向知规知矩，觉得如此行径实在不妥当，微微曲膝行礼，颤声道：“...九娘...谢过姑娘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戗画并未应答，缓缓支起身子，手肘搭膝，又盯了她片刻......

“...戗画。”

久昔闻言，微微抬头，瞟向刚才带路的人...

他倒是若无其事地坐在旁边品茶，现下明白他方才说话的意思了......

连云坐在一旁，察觉到久昔的视线，便插嘴道：“...啊，在下连云。”

久昔点点头，又回过头：“...嗯...戗画姑娘...九娘，实乃京都人...能不能......”

“想走。”戗画坦然。

“......嗯...”

“那便走。”

“......”

久昔未料到她这般快人快语：“...嗯...但是...我们......身无分文...又不识路......”

戗画缓缓眨了下眼...

“那便留下。”

“噗......”

连云一口茶尚没咽下去就被喷出来，本欲说话，被戗画瞥一眼，又憋了回去...

“...见谅，见谅。”

久昔回过神，低头思忖：“...那...那暂且，先留下吧......嗯，若无事...”

“你被劫之前，你祖父，可见过什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