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的代价

到了人们痛苦无助的哀鸣。

那些绝望的、血腥的画面强烈的刺激着苏檀的大脑，让她不禁回想起那天，在学校礼堂里发生的一切。

她不会忘记，在那个温馨的下午，大家站起身手拉手唱着最后一首离别之歌。

突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礼堂坍塌的轰鸣声……

她被炸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掉在地上。

她并没有立刻死去，她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臂安静的躺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

她想把断肢捡回来，但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的身体也丝毫没有挪动。

她只能无力的看着，看着眼前被炸成废墟的礼堂，看着在废墟下的无数的断肢残躯，看着一个个不甘离开的灵魂。

她很幸运，废墟没有把她完全掩埋；她很不幸，她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见血液离开身体的声音，安静到她可以听见自己的意识一点点飘远的声音。

在最后一刻，她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她拼命想看清楚，但视线却一点点变得模糊，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她都会努力的回想那句话是什么，但是直到这一次，她才真正听清楚了，那个人对她说：

“还是来晚了吗？”

“是你！”

苏檀猛地站起身，眸光震动，看着刚才出声的小沐。

小沐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平静的补充到：

“是我救了你。”

话音刚落，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接着说：

“就在半年前，果然没有印象了吗？除了礼堂那里，还有你们并肩作战的那三个月，我都曾出手帮助过你们。”

“不可能！”

苏檀急切的否认到：

“如果那段时间你也在，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为什么我从不觉得你眼熟？”

“雁过留痕，因为它们是活物，它们身上有生命流动的痕迹。

但是我相对你们而言，相对这个世界而言，是死物。你明白吗？

《奇门异术》有载‘长生术’，当一个人的生命被无限延长时，相对于某个时间段，那个人的生命流动是静止的。

静止的生命，时间不会记录它，所以它不会在已经离开的地方留下痕迹，你没有对我的记忆，再正常不过。”

这就是长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