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既然说要谈谈,就与江澄和江厌离知会了一声便带着蓝忘机寻了一个僻静地,只是走的时候江澄还叫住他让他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晚宴,魏婴对此也是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魏婴四下看了看,便飞身上了屋顶,看到那雅正端方的蓝忘机还站在下面,不禁有些想笑,这人……明明是他对自己有些话要说的,现在竟是还端着蓝氏的雅正直直的立于地面上,轻笑一声,道:“含光君,你这样在下面一直仰着脖子不累吗?”
蓝忘机低头想了想,便也飞上了屋顶。与蓝忘机正襟危坐的样子不同,魏婴斜靠在屋脊上,一条腿曲起,脚踩在房瓦上,另一条腿则是随意伸直,手里还不停地转着陈情,虽然尹水落不在这,但是自己身上的陈情和阴虎符都是她用心帮他寻来的,所以他心里也是暖呼呼的,不管在什么时候,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笛子心里就会安定很多。
魏婴等了一会儿看蓝忘机还没有开口的想法,而蓝忘机则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三千多条家规养出来的模范公子,心里虽然对魏婴的担心不假,但还是想让他放弃这门术法,他不懂魏婴为何非要执着于此道,知道自己开这个口又会惹得魏婴不快,故而此时也想不到说什么。
魏婴已经答应了江澄晚上会去参加晚宴,眼看着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而蓝忘机还没有开口的打算,自己也不想再等下去,便开口道:“蓝湛,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我们在屋顶这样对坐还是在云深不知处,如今就变成了这种情形。”
蓝忘机头也不回地回了句:“是打架。”魏婴“嗤”地一下笑出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是是是,是我夜犯宵禁,被你蓝二公子抓包,只可惜,现在没有天子笑。”说罢又“啧”了一声,长时间没喝天子笑了,一时间觉得有些嘴馋,不过在他出乱葬岗时就已经多拿了几瓶桃源醉放在了乾坤袋中,后来发现容清芷也捎带了几瓶,本身就是喜欢喝酒的人,一时间见有这么多瓶一开始也没有多注意饮量,愣是把自己带的几瓶喝的仅剩一瓶了,容清芷发现后便是他说什么好话也不再给他多喝了,更是把他自己剩的一瓶也收到了她那里,平时想要喝点酒,还得跟容清芷说一箩筐的好话,想到这,又是一阵失笑。而容清芷又哪里是不让他喝,实在是这人太不知分寸,明明自己身上的暗伤还没好透,魂血灵识还未真正完全苏醒过来,他却是抱着酒坛子不想撒手,虽说桃源醉在爹爹的法力加持下对疗伤会有一定的作用,但那也是酒呀,哪里有养着来得稳妥,无奈下只得收了他的酒,看他恢复的情况给他喝一些,心里却道是看来要和爹爹说一声,要给酒换个地方藏了。
蓝忘机依旧没回头,嘴里回道:“世事变化,怎会与以前一样。”魏婴暗叹口气,敛起几分笑意,稍正色道:“蓝湛,谢谢你。”“谢什么?”蓝忘机此时稍扭过头看着他,回话的语气虽严肃但明显地感觉到有些疑惑。
魏婴看向他,既然要谈,现下看来也只有自己先开这个口了,缓缓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心,我能感觉到,你是担心我会所修术法会损害身体,损害心性。”
蓝忘机听着他的话,心中不免是有些雀跃的,但他也并未在脸上露出分毫,眼睛稍往旁边移了移,但想想还是看着他迟疑道:“魏婴,此道损身,损心性。”
魏婴心中已不知叹了多少次气了,还是向他解释道:“我修的真的不是薛重亥的邪道,我修的是诡道术法。”“诡道术法?”对于蓝忘机的疑问魏婴点了点头,道:“嗯,我这里的诡道术法习的是音律,修的是符咒,我这可是有师父教的,并不是闭门造车。”蓝忘机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无法认同这个诡道术法,在他看来,当今不就是以剑道为尊吗?魏婴修习此道,难道不会与剑道背道而驰吗?还有,他真的可以压下此术法带来的反噬吗?
想着也开了口:“你那个师父,可靠吗?”魏婴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来这个动作可能会让这个小古板认为他师父不靠谱,若是被他师父知道自己在外面造谣他的名声,说不准还要怎么罚他呢,又开口补救:“很可靠的,最可靠不过的一个人。”一界之主呢,能不可靠吗?
但蓝忘机听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若是可靠,又为何一直没有这位前辈的消息,心里依旧对魏婴的话存有疑虑,欲言又止,魏婴看着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并未对自己有完全的信任,说不定他也和别人一样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异道者吧,轻笑一声,道:“蓝湛,你扪心自问一下,就像清芷所说的,你真的相信我吗?”蓝忘机张了张嘴,他想说相信的,但是刚才自己对他的疑虑现在还萦绕在自己心里,蓝家家规不可言谎,自己又不想对魏婴说出三个字,喉咙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魏婴微垂了眼眸,摇了摇头,道:“蓝湛,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真正相信我,不过你现在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我自有自己的责任去扛,也有自己的任务去完成,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想来是不会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了。”眼睛看向手中的陈情,眼中溢出无限怀念,嘴角扬起,眼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