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关心
但她没想到昝欢会问得这么直接,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人家坦坦荡荡的青梅竹马,她不过给人写了一封情书,倒小肚鸡肠了起来。
吴晓楠违心地摇摇头,“你们关系好嘛,听说你去了医务室,着急是正常的。”
听她这么说,昝欢松了口气,想到那封信,又问:“他同意没?”
吴晓楠窒了一下,抿着嘴摇摇头。
这是被拒绝了?
昝欢心里咯噔一下的同时,又很不合时宜地松了口气,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心尖上像是悬了个什么,突然落了下来,不轻不重地从心壁刮过,稍不注意很难捕捉。
“不知道。”吴晓楠说,“他对我的态度跟平时好像差不多,谈不上亲近,但也不算……疏远。”想到刚刚在楼道遇见,对方一阵风似的从身边刮过,吴晓楠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后面两个字被她狠狠咬住才费劲挤出。
这也能不知道?昝欢不是很懂,她实在没这方面的经验,问:“你没问他吗?”
“没有。”吴晓楠咬着唇摇头,“我不好意思。”
也是,她连情书都不敢自己给,让她去问结果,想必脸皮得更厚才行。
“要不,晚上放学你帮我打听打听?”
吴晓楠的态度又变得和煦起来,仿佛刚才那个语气淡漠一脸不悦的人是昝欢幻视看见的。
昝欢朋友不多,怕拒绝后惹吴晓楠不快,只好应承下来。
昝欢右手挫伤的面积挺大,又贴着纱布,握笔写字是不可能了,好在艺术班的晚自习相对别的班来说较随意一些,老师们对文化课抓得没有别班那么紧,晚自习就只是让他们自己看书、背背单词,或者预习下一课的内容。
昝欢一节课背单词,一节课预习了两科新书就放学了,她单手拎起书包往教室外走,路过吴晓楠的时候对方冲她眨了眨眼,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许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楼梯间了,昝欢诧异地眨了眨眼,“才打铃?”
“这节没老师,早一两分钟走也发现不了。”许徵边说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书包,昝欢想起吴晓楠的神情,愣了一下。
许徵没当回事,直接从她手里接了过去,轻轻一甩挂在了肩上,“你这手要多久才好?”
昝欢回神,抬腿跟上步伐,回答:“医生说要先连续换三天药。”
“听起来还挺严重的。”许徵啧了声,“那你这几天是不是都不用写作业了?”
昝欢看了看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撇嘴,“是不能,不是不用。”
“都一样。”许徵笑笑,“那你还得感谢我哥,让你这一周免受作业摧残。”
这逻辑昝欢也是服,她恨恨道:“我谢他个大头鬼!”
在高二教学楼外面等袁思雨的时候,昝欢想到吴晓楠的事,看了看许徵。教学楼道人声嘈杂,光亮映到路口,将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高挺的鼻梁像明暗交汇处的分界线。
“那信……”昝欢踌躇开口,“你看了吗?”
“看了。”许徵似才想起这茬,眉头一皱。
“怎么样?”明明不是自己写的,昝欢却莫名紧张。明明是帮人问结果,却没来由的忐忑。
“不怎么样。”许徵说,“一看就是照语文课本里的诗词抄的,有几句我都会背。”
昝欢耳边突然回响起赵期昂说的那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带着胳膊都麻了,不过她没给人写过情书,也不知道情书应该怎么写,所以对于吴晓楠的情书内容,也不敢轻易置喙什么。
“谁问你内容了。”昝欢说,“我是说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许徵白她一眼,“我看到那内容就想起被语文老师追着背文言文和古诗词的日子,烦透了。”
昝欢:……
“那你会答应吗?”
“答应个球啊。”许徵更无语,“对了,说到这个,那东西是你哪个同学写的呀?”
昝欢张了张口:“都看过内容了你不知道?”
“她也没留名留姓啊。”许徵说,“一封信就几句摘抄的酸诗,要不是你拿给我,我都不知道是写给我的。”
昝欢恍然,难怪赵斯昂会错以为情书是她写给他的,敢情吴晓楠不仅没留自己的名字,连喜欢谁都没写清楚。
这下不仅许徵感到无语,她也挺无语的。
昝欢的手光荣负伤,除了这一周的作业没法写,家务自然也没法做,佘秀琴为此数落了她几句,说还好伤的不是脚,不然培训班的钱就白交了。
昝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右手不能沾水,单手洗头让她花费了很长时间,回到卧室已经十一点半了。
昝欢连续去医务室换了三天药后,医生说后续两天自己上一次,纱布也不用包了,透着气好得更快。没了纱布挡着,鱼际处的擦伤显得有些触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