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有钱
了几分意味不明,“行啊,交给我吧,等他回来我就替你交给他。”
昝欢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后转身下了楼。
那学姐瞅着昝欢消失在楼道拐角处的背影,啧啧感叹,“还真靠小学妹接济呢?”
当天晚自习下课,昝欢没再找理由,主动去理科实验班门口等许徵一起走,许徵看到她时愣了一下,还调侃了句稀客。
昝欢观察着他的神色,她不知道袁思雨有没有跟他说她已经知道两人在交往的事了,为了避免尴尬,昝欢没多说什么,只找了之前的借口来遮掩,说上次月考没考好,舞蹈课那边暂时改成周末去,先抓抓文化课。
许徵似乎是信了,两人一道往高二那栋楼的方向走,昝欢问了些实验班学习氛围怎么样之内的话,交谈间,她总忍不住抬眼打量他,她发现两人似乎没有以前话多了。她变得话少是因为那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感,那他呢?是为什么?
但她发现,在面对袁思雨时,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活泼话多的少年,这个发现让昝欢很是失落,但又合情合理,她无法控诉许徵见色忘友,只能把这份不该有的委屈和苦涩独自咽下。
不知道是从哪儿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三人行,必有奸/情。
这话听起来糙,细品却很满是道理。许是袁思雨怕她太过尴尬,特意放慢脚步跟她并肩,甚至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许徵就走在她的左侧,两人聊天,她也总会顾及到她,时不时地问问她,让她参与到话题之中。公交车上,她会主动跟自己坐一排,许徵对此并无怨言,径直独坐一排,但会主动帮她拎书包。
这个帮她拎了多年书包的人,原来有天也会帮别人拎,这个认知将昝欢的心理落差无限放大,酸楚从胃部涌向鼻尖,那些无从宣泄的情绪满得像要溢出来,而袁思雨的体贴让昝欢觉得此刻的自己极为有道德,她对她如此好,她却在暗处肖想她的男朋友。
她真是个坏女孩。
加上转车的等待时间,从明嘉中学到小区外的公交站牌,不堵车的话,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昝欢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像个提线木偶,袁思雨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他俩时不时的小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却要佯装没看见。
强颜欢笑到家门口,昝欢率先掏出钥匙开门,不是刻意为他们留独处时间,而是她这个电灯泡再待下去,可能要自爆了。
为了让佘秀琴感受到她确实想把成绩赶上来的决心,昝欢不得不搬了把椅子到袁思雨房间里学习。当初换房间的时候,昝欢的书桌一并搬到了隔壁,袁洪涛便找熟识的木匠给袁思雨做了张新的,比昝欢那张大了许多,两个人并排写作业都不会碰到胳膊肘。
她和袁思雨也因此变得越发熟稔起来,有时甚至还会开一两句玩笑。
数学自小便是昝欢的薄弱科目,袁思雨找了自己高一的错题本和习题册给她,让她边做边看,有不懂的就问。
袁思雨的字跟她的人有种强大的反差感,她的字个头大,占了格子的三分之二,有棱有角,方方正正像垒的一个个砖块,而她的人,却恬静温婉,怎么看都跟这字搭不上边。
耳边时不时传来指腹按在手机键盘上的声音,不吵,但很明显。昝欢不是那种稍有一点声音就无法静心做事的人,可她很清楚,这细微的声响是袁思雨在和许徵发短信。
彼时,动感地带火遍整个校园,几百条短信随便发,短号还能免费通话,只可惜,昝欢过时的小灵通并不支持这卡,更凄惨的是,她没有发几百条短信和煲电话粥的对象。
昝欢下意识转脸看向旁侧,袁思雨刚发送完短信将手机撂下,察觉到旁边的视线,她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调成静音。”说着重新拿起手机。
“没有。”昝欢摇摇头,袁思雨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与平日的笑似乎不大一样,但昝欢又着实分辨不出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袁思雨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察觉到是自己盯得太过专注了,昝欢尴尬地转开视线,良久后又重新看向她,问:“思雨姐,许徵,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那个她怀揣着好感,却因为差距而犹豫的人。
袁思雨一怔,似是没料到昝欢还记得这茬,抑或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笑意锐减,但只一瞬,又重新绽放,她从容且大方,摇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