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胜利!
“那咱们还是别聚在军营正门口了,上前边空地那歇会先,大家也都站累了。”郡主和护卫们都进了营里,就留下阿紫一人维持场面,倒是莫参将也留了个心腹跟着她,生怕她们再闹出点什么动静。
这空地确实荒得很,几乎是寸草不生,但胜在离得近又宽敞,大家也就为图一热闹,自然不会计较这些。马车、牛车、驴车,不分彼此地停在一起,与往日泾渭分明的景象分外不同。
也有些性子急的百姓,不愿上自家车驾上休息,围着阿紫又成了一圈。有的讲究些的坐着自带的小几上,而那些洒脱些的,便直接席地而坐、毫不在乎。
“紫娘子,敢问郡主之前,究竟和那王司监有何过节不曾?不然毫无关系那王司监作甚,吃饱了撑着敢监视郡主府!”一个胆子大的闲汉率先喊出了声,引得周边人也低声附和着。
阿紫自然是懂得轻重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似是想了好一会才谨慎答道:“不瞒诸位,我们郡主府的人也有此问,私底下谈论过不止一回呢!我们也都奇怪这王司监为何这般大胆,竟敢做出此等荒唐事来,不就是当面打我们郡主府的脸嘛!”
“再说我们郡主同这王司监,总得也就见过一回,便是上次郡主陪皇后娘娘去猎场跑马,在猎场门口碰见过他,那日因为猎场正在整修,两位贵人就回了。就见过这么一回,话都未说过两句,哪里来的过节!”
“那估计是郡主无意中挡了他什么路吧……”这闲汉话还没说全就被身旁友人给捂了嘴,友人警告他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前面还有位军爷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转过头冲着心腹讨好地笑,让心腹也觉着颇为尴尬,有意撇开头不往那瞧。
场子瞬间有些冷下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个年岁尚小的小娘子在父亲怀中问道:“爹爹,刚刚郡主说她爹娘战死沙场,什么是战死沙场啊?”
“这……”这位父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问道:“紫娘子可了解先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我这确实不大知晓,不知怎么跟孩子解释。”
但阿紫也不过刚及笄,府中众人怕郡主伤心,也从不详谈此事,每次提及都略略带过,因此她对此事也知之甚少。倒是一旁的独臂老者眼眶略湿润地高声道:“老头子我当年就在文城一役里丢了这条胳膊,但我用这条胳膊换了三个敌人的脑袋,不亏啊…不亏!”
见老者席地而坐,她连忙前去将人请到了人群中间来,很是崇敬地问:“那您可否给我们讲讲当年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仰着脖颈,看向了文城的方向,讲起了当初:“老头子我当年是守城门的,刚一得了求援的消息,将军就让我们开了城门,带着将士们就往台州府去了,说是那里需要支援……”
故事一讲就是大半个时辰,大家听得都沉默了,毕竟那般绝境是现在这样和平的时候难以想象的。
“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一同去了……那日傍晚压根分不清天上地下,全都是血红一片啊,哪里是血泊,哪里是晚霞,分不清啊分不清……”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老者猛地咳了好一阵,阿紫忙给他顺气,等他缓过来就让人送他去看大夫,并叮嘱道一定得照看好他。
就在这时,第一场比试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她一目十行地将信看完,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醒木往面前的小桌上一拍:“诸位今日来着了,这第一场就精彩万分!”
第一场上来就是真功夫,除了不许使暗器、不许用毒,其他武器自选,谁人掉落了演武台或是投降皆算输,但是必须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火、枪部派出的是他们号称“薛一枪”的头号高手,最擅用长枪;而郡主府直接派上了护卫长邵韶,擅使大刀。
二人一开场就斗得难舍难分,薛一枪一枪直取敌人心头,她侧身躲过的同时也预料到对手会改调转方向,用大刀硬抗一记。见一招不成,他又换了打法,不断强攻使她步步后退,直到她离演武台只剩两步之时,他再次一个长枪想要将人挑落台下,谁知她身法鬼魅,瞬间便到了自己身后。
邵韶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绝佳机会,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力让他踉跄向前,为了不落到台下,他只好用长枪与鞋底不断摩擦地面,从而减小冲力,也因此他被台边的长绳稳稳接住。但是没等他转过身来,邵护卫长用刀柄轻轻一挑,长枪就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而大刀也已横在他的脖颈上。
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定之时,薛一枪冒着被刀刃伤到的风险,抬腿后踢将她的大刀也踢落在地,他也顺手将大刀扔到了台下。
“接下来就是比拳脚功夫了。”莫参将下了预判,“那可不一定。”瑞阳摇摇头。
二人接下去拳拳到肉,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畅快。时辰过去了两刻钟,二人皆是气喘吁吁,但谁人都不敢停下,生怕一个不慎就前功尽弃。
直到邵韶趁他不备跳到了他背上,然后用头上的发簪紧紧抵住了他的喉咙,才为这场比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