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传情,舍命相救
既然宁娘子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没有必要再含糊其辞,她含笑应道:“前些日子在客栈未向宁娘子讲明身份,是瑞阳的不是。今日再次重逢也说明你我有缘,若娘子有空的话,也欢迎来安平府坐坐。”
“瑞…瑞阳,见过郡主!”宁娘子见自己的猜测成了真,欲向她行礼却被扶了起来,“在京城之时就听过郡主之名,想要结识而不能,没想到却能在千里之外的杭州府相遇,可真是上天的安排。”
“那在京城中是如何传郡主之名的?”秦源颇有兴致地问道。
这倒是将宁娘子问倒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小道士和探……不,是郡主率娘子军战守备军大获全胜,真是为我们女子争足了脸面。”虽说她将话给圆了回来,但开头的几个字,已足以让眼前人知晓自己所思所想了。
瑞阳的笑在对面人一开口就僵住了,几欲张口却不能,一时不知该解释还是该道谢。正当她踌躇之际,身后的秦源再没能忍住笑出了声,被她一记眼刀射过去后才强忍住。
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让场面静了下来,宁娘子试图补救道:“不若过两日我做东,还望郡主和秦大人赏脸。”
“不是想驳你脸面,只是我们这几日应当就要动身去安平府了,怕是吃不上这顿饭了。”
安平府?她心想着这几日在杭州府见的商贾,都是表面客套,实际上根本不想让她入局,宁波府的港口少说还要半年功夫才能开,若是在此期间能从郡主处寻得突破处,说不定比她大海捞针来得快些。
“若是二位要去安平可能带我一起同行?我在杭州府这几日也碰了壁,想着是否能去安平碰碰运气,若能与诸位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她说得一脸诚恳,教人难以拒绝。
然瑞阳是打算好好探一番路况,便道:“宁娘子刚来此处怕还是不熟悉路线,去往安平府有两条路,一条是绕过安平西的官道自南边入主城,一条是直穿过安平北入主城。”
“虽说前者绕路远些,但胜在道路平顺,所以众人一般皆走这条路。而我们是打算探探安平北这条官道,究竟成了何模样,所以会走后者。若宁娘子真想往安平去,不若跟着行军队伍一起出发,也定能保你周全。”
这般听来她们准备走的这条官道,应当是年久失修出了差错,但既然她们准备仔细研究,大约是想重修的。在来之前宁娘子就对浙江各府做了些了解,如今浙江最穷困的便属安平府,多山水少耕地就罢了,路途也十分不便,少有人愿意前往。
但郡主的这番话不就是摆在面前的机遇吗,他二人踌躇满志定是要在此处作一番作为,若能在安平富庶之前抢先入驻,岂非是在江南扎稳脚跟的好机会?
想到此处,宁娘子眼神亮了,忙道:“不若让我跟着二位一起探路,带着的那些个家伙什就让随从们随军前行。毕竟江南商贾众多,我一外来的丫头也难以入门,还是跟着二位稳妥些,说不准日后我也能助上一二呢?”她特地在“助”字上加了重音,试图让二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从她的话里也大概能猜到她许是在杭州府受了挫,将主意打到安平上了。瑞阳有些不解,明明她先前是说为宁波府港口而来,怎么一转头又闹着去安平,安平有何主意可打?但多个帮手也不是坏事,就先应下了。
得到准许的宁娘子颇为兴奋地离去了,又只剩下她二人。
“还是先同你说得更明白些,省得日后糊涂。宁家分两支,一支从商,一支从军:宁娘子祖父从前是我祖父手下的参将,后来受了伤退伍便去边境做起了生意讨生活,传到宁父就将生意做大转至京城,宁娘子大约未来要接父亲的担子,现在在外历练;另一支是她祖父的弟弟,也正是陈竺鹤的师傅,这一支都在军中研究火器。”
秦源的话教瑞阳终于明白当初这场相看是如何来的了,但她疑惑地问道:“不过你怎么对宁家这么了解?她祖父不过做到参将,还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唉,林家老夫人与宁家老夫人是嫡亲姐妹,家中也再无旁的亲眷。林家失踪后,宁家便是最后的表亲,所以我们秦家也看在这点上对他们偶有照顾。”秦源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毕竟林家与你们是姻亲,林老爷子还救过老镇北王的命,如今只剩下这点血脉稀薄的旁亲,可不得照顾着吗。”郡主也很是理解,“那你还准备等林娘子到何时?若她……你就真的一世不议亲?”
虽说二人皆不想议亲,但缘由不同。既是瑞阳不知秦源为何不愿成婚,但大抵上能看出他还是盼着能有份温情的。
终于又等到她问这个问题,他直视着她的眼眸,望她能从自己的眼中看出自己的心,又担忧她被吓跑,踌躇再三还是保守地答道:“我与林娘子的亲事已经作废了,圣上不光许你和离,也许我断亲了。”
“这…这是何时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起!可是寻见意中人了?”
“嗯寻见了,但她还不知道,我怕吓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