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才是良计

，又怕不能管家，可父亲实在喜欢母亲，不顾祖父阻拦还是将母亲娶进了门，儿子也是一样，就认定她了！”

“可，现下怎么能跟当年比，当年你父亲有你祖父帮衬，家业也大，你父亲自己又是个肯上进勤奋的自然好些，现下咱们家不容易，你在太医院当值又日日悬心，怎么能娶这么一个女子！她既不喜欢你倒也正好，你就娶个家境不差又温柔敦厚的，过起日子来也顺遂些……”

卫临最不愿听到这话，母亲历来如此，不管他眼下如何，倒像是父亲已去这家就是日暮西山不过勉强撑着罢了！他也没控制住自己，直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母亲如此想也是，到底我资质愚笨又不爱上进，父亲一去这家里没了支柱算个什么东西！我又哪里配高兴！就该如母亲一样日日愁苦着脸悼念父亲才是！又哪里配娶心仪的女子，就该……”

卫母虽平日柔弱，此时也动了气，猛一巴掌抽在卫临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卫临慢慢将头转了回来，却还是没有住口，“当年祖父以母亲柔弱不能持家拦父亲哪里不对……父亲一去，不就真如祖父所说一样，母亲带着我差点连生计都维持不下去……可父亲还是娶了……”

卫母眼里沁出泪来，“你……你是在怨我？”

卫临怔怔，若说没怪过那是假话，可他从来不曾怨怼……“儿子从未怨过母亲……就是怨，也只怨大伯二伯不近人情，这世道女子独自带个孩子又身无分文，儿子心里明白母亲难处……所以一直想自己撑起门楣，让母亲日子富足，平安顺遂，只是不论如何努力，母亲还是终日愁苦……”

卫母去擦拭眼泪的手也停在了原处，往日卫临从没跟她说过这些，她也从没想过她终日的愁苦会带来什么后果……

卫临俯身重重磕在地上，“让母亲难过，是儿子不孝，儿子从来也没求过母亲什么，只这一次，儿子想和父亲一样，欢欢喜喜跟自己喜欢的女子过这一生，若是她愿意，那儿子余生还有欢愉，若是不愿，儿子终身不娶，只陪着母亲！”

……

卫母只说到此处，没将接下来的事一起吐露，那事她思来想去，还是该卫临亲自来说……

“他从小就稳重，也不多让我操心，若不是你的事，想来我也不会知道我那日日愁苦到底让他有多痛苦……”

叶兰蓁也怔住，她这几日见卫母这副好性子跟她那眉宇间的愁苦不符，却不知卫母才刚遭了这么一回事……

“我本来也担心，怕你这一来家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但还是吩咐了下去让下人们都把你当……当另一个女主人伺候，”卫母攥紧了她的手，“可那天我一见你的模样只觉得甚合我心意，见你现下如此处事，就更添喜欢，只觉得你是个善良不愿给旁人添麻烦的好性子，又是副坚韧样子，不怪临儿喜欢你……”

叶兰蓁只觉忐忑，“我并没有这么好……”

“谁不是自己不觉得，可喜爱她的人却觉得她如珠如宝，我只想着临儿喜欢你我也想帮他……结果却是帮了倒忙……”

她之前只是觉得卫临用自己母亲和这一家子逼她就范，可这话说开……他却好像只是真的想让她无后顾之忧住在这家里……好像真的只是求个与她相处的机会而已……“没有，是我自己……”

卫母拍了拍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我也知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以你的性子只怕是一天也不愿待在这里，只想立刻抽身离去，我也不想问你与临儿这三年的约定到底是怎么来的，可你既然答应了临儿，能不能求你，就算不能接受临儿的心意，也只当我是个姨妈伯母什么的，就安心住在这家里，别再端茶送水去剜临儿的心，也别想太多折磨自己，想他接你回来只想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而不是想让你再做这些活计……”

她心里五味杂陈，好像一部分是误解卫临，一部分是卫母那手传来的暖意……

卫母摇着她的手，“就当是我喜欢你留你长住，只是为着我不是为着临儿，若是闲不住，只来跟我学些女红就好，就当成自己的家……”

她看着卫母眼里都是真挚，像是真喜欢自己，那双手一直传来暖意，让她压不住心里头的向往，还有……她忽然对卫临生起些歉意，她的误解……今日卫母一番话也叫她明白过来，划清界限卸下的只是她自己心里的负担，可对卫临……她好像还没到结果就已经让他难过……算了，少些接触就是，其他的又何必违拗他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