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愿
无措,她本就讨厌喝药,十岁那年求生欲望那样强烈喝起药来也是半吞半吐,更不用说现下没病没灾,忽她想到现下这局势罪魁祸首就是给她开药那人,此时她早已忘了独坐房中的内心纠结,恶狠狠拿眼神去瞪卫临。
卫临被她这么一瞪却只想笑,只觉得她在自己家中也活得越来越随性了,他心里只是欢喜,“调理身子的药不喝不行,我尽量用些不苦的药材,想吃什么甜的压一压只管告诉李妈妈,或者让长贵出去买回来。”
卫母也劝道:“身子之事最是要紧,可别因为怕苦就亏了身子,若实在不喜欢,就先少喝一些,每天多那么一点就好。”
一边是卫临的保证,一边是卫母殷殷的诱劝,叶兰蓁只觉得自己像是扑到了蜘蛛网上的蛾子,想挣扎也难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
这是叶兰蓁喝药的第三天,这药卫临开了五副,每副足得喝上三天,开好方子第二天就让长贵把药拿了回来,她一想到足要喝上小半月的药就气得想找他理论,可他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让她没机会理论。
看着她喝药的是卫母,卫母本就是个温和细致人,又把她当亲生女儿,也不怕她恼,天天让丫鬟来捉她到自己房里喝药,若换作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卫母管得太宽心生厌烦,可每次卫母笑眯眯看着自己,又小心的哄她,只会让她心里熨帖,就好像又回到亲生母亲身边。
丫鬟端上来的碗很小,药也只比前一日多了一点,正如之前哄她时说的那样,她照例屏住气一口喝了那药,卫母看她撂了碗,忙把热水递给她,“快,快,把药味压下去。”
她猛喝了一口温度恰好热水,又拿了快红枣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这阵仗卫母已看了两日,只觉得她可爱,明明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待她咽下口中的红枣糕,卫母才从那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个荷包来递给她,“临儿让我给你的。”
那荷包颜色是鲜艳明黄,上头绣着鸟儿,看上去十分精致,又听是卫临给的,她有些迟疑,没立刻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卫母见她迟疑也不勉强,只把那荷包轻轻放在桌上,“临儿没说,吩咐福长贵一早送来的,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要轻些拿放,待你喝完一整副药就给你,望你能开心些忘了拿药的苦,还说你不收也没关系。”
是辜负卫临好意还是坦然接受,这是她一直都纠结的事情,只是……她看着那袋子,多少还是有些好奇,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想来不碍事……她最后还是拿起了那荷包,也没避忌卫母,当着她的面就打开了手中的荷包,一眼看到的是油亮的白色,仿佛是个瓷器类的东西,小心将那东西倒在手心里,发现那是只瓷制的白色鹦鹉。
那白鹦鹉做得精细又生动,卫母一看就知道是特地找铺子细细烧制的,只以为卫临看叶兰蓁爱些小动物,弄了这么个小玩意讨她欢心,“若你喜欢这些,咱们也养个鹦鹉好不好,还能教它说说话。”
叶兰蓁却明白那不单纯是某一只白色的鹦鹉,那是她在宫里养的那一只,就挂在她的殿中,她教会它吟诗……忽好像是一股冒着热气的水灌进心里,没有一处不温暖熨帖,鼻头却又有些泛酸,只觉得卫临的心思让人难以招架。
卫母见她呆愣,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好低声唤她,“兰蓁?”
她被这声一惊,忙收起那些复杂情绪,摩挲着那小鹦鹉,说道:“我很喜欢……”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这是这些时日才做的吗……”
“临儿什么也没说,但这手艺看样子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出来的,大概有些时日了。”
叶兰蓁其实猜测这小东西怕是自己还在宫里时卫临就准备好了,她也没向卫母说自己的猜测,那涉及她宫妃的身份,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看来,她要是想知道答案就只能直接去问卫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