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事情,赵秉鉴明显猜出这个年轻人就是老汗王的儿子。
此人虽作了中原打扮,但眉眼间和中原人还是有些差别。
异族王子私自与边境将领会谈,若是被京城的陛下知晓,难保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赵秉鉴感觉自己的头又胀起来了,然而他同样对此人有所好奇,不然也不会允许他踏进王府。
“特木尔知道哈喇如今势微,不足以被大宁放在眼里,但从长远来看,贵国若想保北方一带安宁,与哈喇合作才是良策。”
特木尔最后重申了自己的来意,随后不再说话,静等赵秉鉴的回答。
其实这个道理赵秉鉴不用说也明白,更何况短短几天,如此相似的话语,他就从别人口中听了两回。
一次是眼前的特木尔,一次是他的女儿。
现今特木尔冒着风险主动来到大宁,也说明哈喇撑不了多久了。
春天马上到来,他们急需要一个答复。
赵秉鉴也觉得大宁没必要再拖,因此,他几乎是立刻就给了特木尔想要的结果。
“前几天本王给朝廷发了密件,昨日刚收到回信,王子可告诉汗王不必忧心。”
赵秉鉴倾向于扶持哈喇,那么京城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朝廷已经派出精兵四万,不日将抵达朔谷。”
虽然答案已在意料之中,但特木尔闻言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郑重地向赵秉鉴行了一礼,动作从容,丝毫不见求人的窘迫。
“大宁与汝王的恩惠,哈喇会永远铭记于心,也必当涌泉相报。”
话既然谈开,特木尔便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他急着赶回前线,又希望临走前与赵徵姜再见一面。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得了通传,此时已经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直接忽略掉一旁的特木尔,小声在赵秉鉴身边说了几句话。
接着特木尔就见赵秉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他皱了下眉,又想起外人在场,于是朝特木尔道“本王后院有些事要处理,王子请便。”
特木尔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没有多想,径直离开。
“妾身知道三娘子是个敞亮人儿,也就不绕弯子了,这婢女昨儿晚上看见有个男子进了娘子的院子,娘子可知晓?”
沈氏说着,一面环视了一圈,仿佛赵徵姜的院子里此刻就藏着男人一般。
沈氏的身旁,站着一路无话但又满心气恼的孟氏。
她没想到,沈氏和赵徵姜上回斗法,自己刻意避了过去,这次竟然被卷了进来。
一大早沈氏便跑到她房里,她本想习惯性推脱,却又发觉自己拒绝不得。
听沈氏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事八成做不了假,若是自己仍推诿不来,到时候赵徵姜私会男人坐实,她身为主母,也得落个管教不严的下场。
只是若此事为假……
她一个正室天天跟着妾室胡闹,也着实上不得台面,谁都知道赵徵姜向来得老太妃疼爱,没准之后自己还得被老太妃训一顿。
孟氏感觉自己脚下如同架了团火一般,烤得她惶惶不安。
谁知这沈氏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说了一大堆,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眼下王妃也在此做着见证,三娘子可得斟酌好说辞。”
这蠢货!孟氏气结,脸色却不得不维持着端庄与体面“沈氏说得在理,徵姜也别急,好好回想回想,万一这婢女看错了呢。”
她最擅长打圆场,只要将话儿说得圆满些,最后不管理是谁的,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沈氏惯来看不惯她这副老好人的样子,她轻轻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再计较,而是紧紧盯着赵徵姜。
可不能把真正的大鱼放跑。
赵徵姜轻蹙眉头,暗道自己百密必有一疏,竟被沈氏逮到了把柄。
好在对方只有人证,她大可以声称这是沈氏对她的诬陷。
见沈氏逼得急了,赵徵姜目光微动,她正要开口辩解,却听到院外传来不小的动静,紧接着,她的父亲,赵秉鉴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见赵秉鉴过来,沈氏心中一喜,看来王爷对此事也十分重视,否则不可能亲自前来。
她收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转而凑到赵秉鉴身边,语气柔得似乎能滴出水——
“王爷,三娘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话,妾身也实在是没办法。”
赵秉鉴淡淡看了娇滴滴的沈氏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跪着的那个婢女身上。
“是你言三娘子夜会外男?你倒是说说,可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
孟氏同沈氏来诘问赵徵姜,本是确信了此事的真实性,来使它板上钉钉的,而赵秉鉴此言,却隐约有些袒护着赵徵姜的意味。
他是相信赵徵姜的。
这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