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腿之痛和吃肉之乐
待薛凝牵着弟弟的小手家来,见厨房里冒着缭绕的水气,便和弟弟一起钻进了厨房找娘了。娘李氏正在灶膛前烧着火,火光印着面庞,给刚刚哭过的脸上添了一抹艳丽。锅上盖着木质的圆锅盖,水汽从锅盖的缝隙溜出来,随风而动。
听到脚步声,李氏抬头看过来。
“娘,我家来了!”元融嫩嫩的小奶音叫唤着。
薛凝跟着道:“娘,弟弟领回来了。”
“好。”说着放下手上的竹质火钳子,一把拉过弟弟的小手,揽到怀里。“娘的小融儿回来了,和你大姐姐三堂兄玩什么啦?”边说边揉着元融短短的头发,似在寻求安慰。元融抬头看着娘,
“三堂兄和我讲学堂的事,可好玩啦!娘,我什么时候去上学堂?”母子俩说着话,薛凝默默的站着,也不知道要去干点啥。
眼前的一切即陌生又有点熟悉,让她恍惚间想起,好像是在梦里。既然是在梦里,那就想干啥干啥吧。对了,好像有单独的房间,去房间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正想出厨房门,李氏叫住她,“凝儿,你来烧火,锅里煮的是白米粥,再煮个两刻钟也就够了,别让火熄了。”说罢起身,出了厨房门,往堂屋去了。元融像个小跟屁虫,也屁颠屁颠跟在李氏身后走了。
灶膛前有一张成人三掌宽,五六掌长的矮凳。矮凳后面斜放着长长的玉米秸秆,秸秆下面是摞的整整齐齐的木柴。薛凝坐到矮凳上,拿起火钳,试了试手感,不大会使用。看着灶膛里红红的火焰舔着锅底,很是暖和。薛凝心里突然弥漫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淡淡的,好像抓不住,却又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很奇怪。
不久便听见堂屋里出来几个人的脚步声。“熬着喝的药,我开两副,这样恢复的快些。”是老大夫的声音。接着有人接着道:“劳刘医伯费心了。弟妹,你回去照顾三弟,我跟刘医伯去拿药。”是二伯。李氏应道:“辛苦二哥了。”老大夫又道:“松小子媳妇,松小子这前两个月最好都不要下床,得好好养着,万一骨头长歪了,以后可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李氏又回:“好,有劳您记挂,之后换药还要麻烦您。”声音渐渐远了也小了,薛凝的思绪不由又飘远了,古代生病可是很花钱的,不知道这个家里有多少积蓄。
待的粥煮好,只有一碗,李氏把粥端去给薛青松吃了睡下。这头又煮起了杂粮饭,荞麦面和玉米面掺一起的糊糊粥,还有几个前一天吃剩下的黑馒头,一碟子腌白菜。反正味道不太好,不是味太寡就是有点剌喉咙。
吃完午饭,薛凝被安排着带弟弟玩,回房里了。也不懂怎么带孩子,便讲了两个童话故事,元融便甜甜的睡着了。这一闲下来,薛凝也无聊起来,没一会也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姐姐买肉回来了。李氏进来叫她去厨房继续烧火工作。唉,还挺美,也不咋累,就是挺无聊的,这一觉咋还没醒呢。
骨头已经洗干净了,一大一小两根猪大骨,中间直接敲碎了,露出红红的骨髓来。舀上两瓢清水,放进大骨盖上盖子,就开始炖了。薛凝坐到灶膛前,脑袋懵懵的还有些发愣,目光迷离的看着李氏在灶上忙着,姐姐在灶台边吃着中午留的糊糊粥和黑馒头。缓了好一阵,终于清醒些了。李氏在洗着五花肉,肥瘦相间,有好几层呢,真是块好肉。也不知道会怎么做,能不能尝尝味儿。怎么感觉现在的嘴特别想吃东西呢,好馋。李氏已经在把肉切块儿了,均匀的切成一寸长宽的方块,难道是要做五花肉?
薛凝给灶膛里添了两根木材,因为火钳不太会用,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架好了中空摆放位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索性现在天气不是那么热,烧火这工作还是不错的。看现在的情况,明日不做豆腐了?不然下午就该把豆子挑出来,浸泡在水里了。现在厨房的那口大缸还是空着的,想来不用那么忙了。
“露珠儿,吃了饭去东厢房看看你爹醒了没?看看有什么要搭把手的,干不了就过来叫我。”李氏如是吩咐道。薛露应道:“唉!娘,爹的腿是怎么摔伤的,咋这么严重呢?”
“我也不太清楚,你爹现在疼成那样儿,我也没细问。”
“爹这腿一伤,咱家存的银钱够使吗?”
李氏这才侧过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女儿,“唉,露珠儿长大了,想事情都想到娘前头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你爹会安排的。”
“对了,今天不下黄豆了?”薛露又问道。
“啧,今天一忙头都给整懵了,你爹现在又出不了门儿,豆腐也没法卖呀。就咱们村里,卖不出去几块儿,这天气豆腐也留不住,会馊的。”说完想了想又道:“今日先不下黄豆了,先把手头上的事儿理理顺吧。”
不多会儿,弟弟噔噔的跑进厨房了。一手擦着眼睛,边糯糯的喊着娘。布鞋子穿的歪七扭八的。薛凝正想把弟弟拉过来把鞋子穿穿好,不料这小子一眼看见砧板上的肉了,眼睛刷的瞪圆了,“娘,晚上煮肉吃吗?我想吃肉了。”小短腿麻利的趿拉着鞋子往李氏身边凑,因为厨房的地不平整,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