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又有点复杂
她。
“你,你,你就是那个姓张的男同事是吧!”方玉珠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方建平也被吓了一跳。
“阿姨,我……”季迟宇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张西明,昨天我跟他喝的酒。”方时安只能顺势撒谎,“他照顾了我一晚上。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她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他是季家的人。她有些害怕,校园开放日的时候,妈妈是见过季迟宇的。
方时安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觉得有点欣慰。他现在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好像让这个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但季迟宇护住她的时候,她简直感到心中有蝴蝶要飞出来了。
“一晚上没回家,一男一女,什么都没发生。撒谎都不打草稿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既然来了,我就都打。”方玉珠看着眼前的男人,更是添了股无名火,难道这不是板上钉钉地证实了昨晚的事情。她抄起扫帚向他们打去。
季迟宇一直护着方时安,圈住她的上半身。但她的腿部露在外面,难免也会挨几下打。
方建平在一旁看地实在是不忍心。
“呦,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就听到你们家闹哄哄的。”房东住着一个老头老太,女儿女婿一家和孙女都搬到岛外去住了。说话的是他们家的老太太。
老太太爱凑热闹,可旁边这家租户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看到人也生疏,没什么深入交流的机会。她当初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面善,又急需住房,便把这间屋子低价租给了他们。
老太太正好出来,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浇花,听到旁边的吵闹声,便走过来看看。
方玉珠看到有人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微冷静了些,她这才意识到家里的门一直大大地敞开着,对着外面。心里也一阵羞愧,担心街坊邻居都会知道这场闹剧。
方建平一阵欣喜,觉得这老太太来得真是时候。否则这俩孩子还要挨不少打。
老太太走进去,抽掉方玉珠手里的扫帚,说道:“爱女心切。我们都是过来人,这是可以理解的。”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地上这对棒打的鸳鸯。
季迟宇看方玉珠停了,才放开方时安。
方时安看着他挨了这么多下打,心里一阵难受。季迟宇帮他擦了擦眼泪。
“我一看就知道。年轻人犯错误了。年轻气盛嘛,一激动,是吧。”老太太习以为常地说道,她一把年纪了,见的事情多了去了。
方玉珠急忙否认:“不是,老太太你不要乱说。”
老太太不理她,心疼看着两个年轻人:“这小伙子看起来挺正派。这年头,这么护着心上人的痴情种,少见喽。”老太太看着季迟宇的脸,觉得这孩子生得真是俊气。
听着老太太的话,方时安也偷看了几眼季迟宇。她从前便觉得他长得正派,是一个靠近他而不会受到伤害的人。
年少时的结交,也源于这样一种安全感的吸引。她对他后来增生的恐惧,来自她爸爸的死亡。
这说明,他也极大可能会变成这样一类为了利益权势而不择手段的人。
她希望他不是。可是十年过去了,她如何确定他不是。他季氏背后又是哪些跟他血亲的人,要为爸爸的死亡认罪。
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方玉珠还没消气,她希望女儿不要欺瞒她。
老太太又开始打圆场说:“这还不简单,你做妈妈的生怕女儿名声不好,直接让他们结婚不就好了。我看这小伙子愿意出来承担错误,也是个可靠的人。我们这虽是小地方,这几年风气也松了。”
“开什么玩笑!可靠的人会让女孩子夜不归宿吗?万一是个披着狼皮的坏种,你一辈子没好果子吃!”方玉珠难过地跪坐在地上,止不住情绪地呜咽着。她害怕啊,上船的那一刻就怕,什么都怕啊!这几年的哀痛仿佛随着这次事件一下子发泄出来。
幸好方建平过去,拍着她瘦弱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才让她觉得有些实感。
“阿姨,昨天在场的还有一位女同事。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她可以帮我们作证。”这时,季迟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