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

胡家村外有个胡家镇，叶逍遥没走多远便到了，他欲讨些吃食，却怎么也找不到造饭的人家，好似这偌大的镇集被抽空了人间的烟火。

但一只飞在房檐上异常神气的鸡，以及街边小摊未熄的炉火，让叶逍遥清晰地知道，此地并非鬼城。

掀开遮蔽水缸的木盖，叶逍遥取出发好的面，自己添着柴火煮面吃。

饥肠辘辘终得满足，叶逍遥伸了个懒腰，躺在条凳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毛茸茸的东西在脸上乱爬。

“喵！”

一只灰猫惊恐而灵巧地从脸上逃离，留下一撮带着浓郁气味的猫毛。

叶逍遥将猫毛扫落，睁眼瞧着屋瓦，手抓被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清凉的瓦舍中。

“我怎么睡昏过头了，这是哪儿？”

房门轻启，一老者端着铜盆热水进屋，笑道：“后生，你终于醒了，来，先洗把脸。”

老者将帕巾拧好，将其递于叶逍遥面前，叶逍遥感觉眼前的老者未有歹意，且气息迟缓武力不再，便接过帕巾擦起自己的脸。

“老人家，我偷吃了您家的面，是我的不是。”

老者笑呵呵道：“不值钱，你没饿着就好，要是不够，我再去煮些来。”

“不，已经很麻烦您了！”叶逍遥拒绝老者的好意。

“唉，跟我客气什么，老头子家里已经很久没来客人了，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老者将铜盆及帕巾收走，将房门轻轻合上，看样子是准备晚食去了。

叶逍遥再度躺进被褥，望着那亮瓦透过的微光，回想那离国剑神说与他听的话。

“离国与姜国相离不止千里，将我送到此处定有用意，我该如何修行？”

“如今的我，除了仅存的些许气力，是一点真元也无，从头来过也容易，可走出自己的道，我是半点头绪也无。”

抱着自己的头，叶逍遥想不出究竟，思绪飘飞间，老者便煮好了汤面，再进了屋。

“后生，面好了，这次可是加足了料的，放开吃！”

老者很是豪迈，将菜碗中的配料一股脑倒进自己的碗中，笑道：“没下毒，不用这般警惕。”

叶逍遥从床榻坐起，走到桌边坐下，略带歉意道：“老先生，是我想岔了，您在我昏睡之时便有机会，如此更没必要害我。”

“只是我行走江湖多年，长些心总是好的。”

老者并不言语，只是往叶逍遥碗中夹菜。

叶逍遥大口吃面，碗中的牛肉醇香滑嫩，让他喜上眉梢。

“好手艺！”叶逍遥发自内心赞叹。

老者摇摇头道：“我的手艺我自己知道，后生就别强夸我了，要喝酒么？”

叶逍遥将酒碗放在酒坛边。

老者将酒封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将碗放平稳，酒坛中的酒从宽口缓缓倾泻。

“咳，咳咳，好烈的酒！老先生还是位酿酒大师呢！”

“自家酿的酒，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后生自异国他乡而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

“您知道？”叶逍遥脸上挂红，已然微醺。

“嗯，那的腔调很特别，我早些年，打仗的时候听到过。”

“原来如此！”

此刻的叶逍遥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容易被人认出。

“后生啊，你姓什么？”

“姓石，叫石良玉。”

“哦，小石头啊，我是老黄，你就这么叫我就成，来，喝酒！”

老黄再将酒碗倒满，叶逍遥亦随之，礼不可废。

“我来时见镇上空无一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叶逍遥问道。

“督军召集镇上所有居民练兵，这天下就快要乱了。”

“姜国要和离国开战？”

老黄摇摇头，无奈道：“要真是如此还好，可惜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更可怕。”

“难不成要和安国开战？”

老黄再举起酒碗，仰头饮尽，突显癫狂道：“安国不是敌人，我姜国边境临海，海里边有东西！”

“你不知道，那些东西嗜杀成性非我族类，绝不能让它们侵我人间！我隐隐有感，他们就要从海里爬出来了。”

“我从离国来，听闻离国与姜国正在打仗，难不成这只是个幌子？”叶逍遥疑道。

老黄点头道：“你猜的不错，离国与姜国虽有国争，但在这点上，一致对外。”

“浊气？”叶逍遥心中喃喃。

“小石头啊，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放心，绝不违背侠义之道，我知道你是个有心的武林高手，这才厚着脸皮求你！”

老黄跪地，叶逍遥急忙搀扶托起。

“您说，我若有力，必然办成。”

“老黄我是姜国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