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萧宵醒了
震惊:“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认出我了?” 那我要这马甲有何用!
“是啊。”蒋天生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画过一副画,上面是一个踩着滑板的女孩子,你对我说那是以前的你。”蒋天生笑了笑,似是回忆起什么温暖的事来,“那天你出现的时候几乎跟画上一模一样。”
萧宵眨了眨眼,继续钻自己的牛角尖:“但你凭一幅画就认定一个人?会不会有点武断?万一有人跟我穿的一模一样呢?”
蒋天生开口打散她所有猜疑:“不止这些,还有你的字迹。那天你掉了本书,上面的字迹和涂鸦我都认得出来。”
书?
萧宵猛地抬头,差点撞到蒋天生的下巴。
“你说我掉的那本《药理学》是被你捡走的?”她睁大眼睛,顿时愤郁不已,“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为了补笔记,一夜之间抄完了三管水笔,手都快断了!你知道是我的书居然还不还给我!”
蒋天生抚了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毛。他当时确实没想过把书还给她,那时的他总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只有看着书上那些熟悉的字迹才可稍安。
“那你现在还要吗?那本书还在家里放着。”
萧宵抬头,非常认真:“蒋天生我求你做个人吧!”
酒后的萧宵头又痛,肚子又饿,被蒋天生带着去吃了顿茶点。萧宵大快朵颐的时候,蒋天生冷不丁递给她一叠文件,有那么一会,萧宵甚至怀疑这是什么卖身契。结果一看,发现是一叠游艇购买和登记的合同,日期是四年前。
什么玩意?
萧宵看了两眼,突然想起几年前蒋天生那句玩笑话,他说:“猜对了我就送你一艘游艇”。
萧宵哭笑不得:“这是之前我猜对名字后你给我的吗?”
蒋天生给她夹了块热气腾腾的金钱肚,点了点头:“当年就预订了,但是赶不上你出国的时间。这也算是欠你的。”
“欠我的?”她不解。忽然想起来当年蒋天生说游艇被烧了,禁不住地问了他。
蒋天生看了她一眼,笑容淡而恍惚:“以前我听过一说法,说死在海里的人,魂魄是不能上岸的。我怕你在海里魂魄无依,就烧了你喜欢的黑珍珠号给你落脚。”
萧宵愣住,心里一下涌出密密麻麻的酸胀来。这种死在海里魂魄无所依的无稽说法他都当了真,那其他的事呢?他是否都一一铭记在心,耿耿于怀?
当年她记恨蒋天生与车婉莹有了孩子,即使那是在他被算计,被下了药后无意识发生的。她当年所作所为,真的几乎要了他的命。
经年已逝,当初的恨早已随着躯体消弭淡了不少。再继续追究当年事,那道被时光掩埋的巨大伤口必定会继续撕裂,将两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要算了吗?她该咽下喉头鱼骨,装作大度地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算了吧。她既然都做出了回香港的选择,现在还问自己这些问题做什么?还在装什么清高?
萧宵已经开始自暴自弃。
当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个车婉莹也绝无可能带着孩子上门哭诉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算了吧。她开始懦弱地说服自己。这不是原谅,她只是不想再提,不想再让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萧宵永远都不知道,在她死后,蒋天生为她做的是她永远都想象不到的悲痛癫狂。
她一直都不觉得蒋天生不会有多喜欢她,她只觉得是自己占尽先机,稳稳地让他对自己先动了心。但是有多喜欢呢?大概就是那种“刚好是你,是你也行”的喜欢吧。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蒋天生对她的喜欢,比她对蒋天生的喜欢要多得多。
年少的初见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苏家那个叫苏楼的表哥时常会有个俊秀的小哥哥来找他。后来她发现这个小哥哥,身形样貌声音谈吐,样样都踩在她审美点上。她仗着年纪小,常常缠着他。那时的蒋天生一直都是一副文质彬彬,情不外露的模样,只会在她弄出点动静来的时候偶尔投来一瞥。
十三岁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胳膊,大谈土味情话:“阿生哥,我有所求!”
蒋天生不咸不淡瞥她一眼,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你所求是为何?”
她灿烂一笑,得意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所求都是你!”
蒋天生一时说不出话,唇角却掀起一个笑意。
她十五的时候,蒋天生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已长成英姿飒飒,眸若朗星的青年模样。她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她已经十五了,但是身量还未长开,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分明就是个黄毛丫头。
外出的时候她总是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不肯让别的女人靠过来。她一见到蒋天生心思立马变狭隘,平时再喜欢的漂亮大姐姐又怎么样,都是妖艳贱|货!
蒋天生的父亲蒋震亲情淡薄,从不会对这个长子有多少关心。生母早逝,蒋天养也从不曾与他相互取暖。而那时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