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枫叶
宋禹历站在镜子前梳头,整理衣领。
“行行行,爸你别去了,我打电话让她过来!”
“你嫌我老了,宋衍,你这混蛋,快送我去!”
“关键的是,爸,我也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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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准备当我门神?”
“——沈总?”
宋声眠穿着睡衣,沈示白面前的大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
是久违的素颜,沈示白恍若隔世,时间把他拽到了与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脸上还未被精美的妆容占用。
沈示白有些窘迫地抿嘴,退后一步。
两人的距离拉远。
宋声眠敞开门,一副欢迎他进门的模样,“进来坐坐?”
沈示白愣在原地,话梗在喉间。
知道她出院后,第一天过来就被发现了。
“不进算咯。”宋声眠佯装关门,倾过身子摸上门把手,沈示白的身躯凑近。
钻进浓重厚厚的烟草味。
害得她蹙眉屏气。
吸烟的毛病没改。
家里的装潢没变,多了几位公仔,在户外活动时粉丝送的。
水白色的台灯放在茶几上。
沈示白站在地毯上思量着如何进。
“将就穿穿。”宋声眠娇俏的尾音落下,丢下一双被使用过的男生拖鞋。
“谁的?”话落之时,沈示白愚笨地想拍自己嘴巴。
他有什么资格问。
宋声眠笑逐颜开,“怎么?沈总的业务扩大到拖鞋行业了?”
他咽了咽口水,脱下鞋子穿上拖鞋,有点小。
客厅的电视放着综艺节目。
沈示白捧住玻璃杯小口抿白开水。
她安安静静地窝进沙发。
鼻子闻到身边宋声眠的香味更浓烈了。
刚洗完澡出来,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没有覆盖她身上原本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他厌恶起自己身上香烟的气味。
烟味不该出现在她身边的。
一面烟瘾把他覆灭,一面憎恶尼古丁。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怎么不来看我?在医院的时候。”
香味随她说话飘开。
“明明是你救了我不是吗?”
“……”
沈示白的心脏跳个不停,他不会承认。
有派人去医院拍你的照片,他不会承认。
深夜有去过你的病房望你,他不会承认。
宋声眠嗓音蓦然沾上柔软,“没看到你大打出手的样子,有点遗憾。”
他想看看窗户有没有紧闭,沈示白有点热。
热得难受。
窗户开着的,沈示白的滚烫没有减退。
宋声眠赤脚踏上冰凉地板,“沈总如今不爱说话的习惯真让人烦恼。”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只想说爱你。
满脑子都是爱你。
他脑海里浮现顾辛恨铁不成钢的话,“你小子能向你那情敌学一下就好了,嘴巴啊嘴巴,说话啊说话!你不说爱女人活该不跟你!”
说话。
张嘴,说出那几个字。
沈示白投降的白旗在头顶摇晃。
“……我只想说爱你。”
地板的凉意从脚底冲到头脑,宋声眠一阵战栗,指尖酥麻。
茶几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宋声眠心神复归,手指滑过绿色。
——“妹,爸看了新闻说你受伤了要过去看你,你住哪啊?”
她神情不属地应着,视线在沈示白身上若即若离。
“我下去接他们,你……”
“一起吧,我走了。”沈示白喝完杯子里的水。
影影绰绰的月光映在地上。
沈示白并肩与宋声眠走出单元楼。
小区里栽了许多树,光从上打下,照得树叶的影子缥缈得朦胧。
走到黑黢黢的小巷面前,宋声眠停下脚步。
“那我走了。”
聚集在一起的手指诉说他的小心翼翼。
“嗯。”下楼之后,入秋的实感侵身。
她喃喃细语。
风来了,落叶的时候他走。
沈示白想。
风神故意捉弄似的,恬谧寂静的夜里起了一阵好大的风。
早熟的枫叶淘气乘风而行。
沈示白呼吸滞住,转身准备离开。
簌簌沥沥的风加大力度。
“等等。”
宋声眠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