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
调好的玉米淀粉时,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沈示白!你给我出去!”
声音洪亮得把沈示白林斯竹两人都吓了一跳,林斯竹把自己准备抢救那碗玉米淀粉的手蔫不唧收了回来。
沈示白词穷理屈,只好慢悠悠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谛视厨房里的一切。
太阳升到天空正上方,林斯竹眉欢眼笑地跑出来,端出孤零零一盘蛋挞递给怏怏不悦的沈示白。
“哥哥这是我做的,您尝尝。”
沈示白眼神若有若无盯着宋声眠仍然在厨房走动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拿了一个蛋挞塞进嘴里,敷衍地冲林斯竹点头。
他咽下去,发自内心地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快步走进厨房。
站在她的身后,沈示白语气说不出的委屈:“这小孩也犯了好多错,你都不凶他。”
宋声眠转身,把洗干净的打蛋器绕过沈示白放进收纳箱里,“你都说了是小孩了,更何况他犯错哪有你多。”
沈示白严肃认真地凝目。
“你喜不喜欢他。”
“……”
空气沉寂了。
“……沈示白,人家高一。”
宋声眠额头划过三条黑线,气极反笑,开着玩笑——
“倒也行,斯竹长得也帅,成绩又好,到时候他考上大学了,我们也离婚了,那时候我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沈示白眸光微敛,眼底一片冷色,瞳色漆黑深沉,没说什么。
“你不是恨我喜欢你吗?这样,你再等等,马上就不喜欢了。”
宋声眠幽冷瞧着沈示白,辉光透过云层倾洒进厨房。
沈示白照旧一言未发,翻滚的情绪被他竭力控制住。
宋声眠哑笑,略过僵硬的他。
蛋糕味和她的气味融化在一起,沈示白明明没有注意去闻她的味道,但鼻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
那句话如一击响雷炸到了他心脏旁边压着的巨石。
沉闷的心绪扰得他不得安宁。
沈示白从厨房出来时,林斯竹和宋声眠一副即将出门的样子。
林斯竹率先开口,“哥哥,我们待会出去吃饭,你要去吗?”
“不用了。”
他对上宋声眠毫无波澜的眼眸,错开眼拿上车钥匙,摇摇头,车辆开走。
宋声眠垂首,睫毛扫开咸涩。
帮林斯竹擦完药后,宋声眠惊觉给林斯竹生活的东西少之又少,她拎起包说走就走,陪他去购物。
缺衣服、裤子、鞋子,独立生活后更是什么都缺,逛了一天,两人双手都提得满满当当,林斯竹满足地东看西瞄。
宋声眠摁熄因为宋衍发来的消息而亮起的锁屏后,不远处广场的大钟的时针也指向十点。
“姐姐,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吧?”
宋声眠恍神,上班这词她只从大学同学嘴里听到过。
舞蹈专业的她们并不好就业,大多数都聚在一起去考个舞蹈教师资格证。
少数拔尖的同学并且愿意的被老师选中,在社团管理或者出去商演。
宋声眠被分到管理社团,她宋家千金的身份鲜为人知,她也自在,在社团还没体会到学姐教学弟学妹的乐趣,就被宋父急匆匆地喊回家,要他与沈示白结婚。
社团的工作就此耽搁。
宋声眠避重就轻,不想让林斯竹知晓她的身份,只好先撒个慌瞒过去。
“不上班,我的工作是不固定的,可能随时都会去忙。”
“是什么工作呀?我可以知道吗?”
林斯竹更好奇了,比宋声眠高了大半个脑袋的他俯下身去听。
宋声眠迅速思索,故作高深莫测地眯起眼睛,摇摇头,“暂时不能说。”
林斯竹怅怅,无奈地终止话题。
宋声眠长舒一口气,幸好没露馅。
刚毕业工作还没找就与沈示白结婚了,结婚四个月来,她真真切切躺了将近整整半年。
要出去找个工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