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
房里坐着秦爷和邵宁,周芸与蒋舒白则和两人随从各站在两旁,见到金玉慈进来,邵宁阴阳怪气的说:“金老板好大的架子,我可从歹人手里将你救了下来,三天过去也不见你来道个谢。” “我以为警察保护百姓是天经地义的。” 邵宁低下头笑笑,接着抬起脸来,继续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的谢意我感受到了,要不是你把真相告知清楚,我怎么知道秦爷送的礼是假的呢。” 金玉慈心里一颤,他在诈自己、诈秦爷!原来邵宁和仙乐宫里的鬼是这么玩儿的。 果然,秦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鹰一样的眼睛怒视金玉慈。而另一边蒋舒白也露出紧张的神色,一时他也大出所料。 即便有所准备,金玉慈还是在此时压抑的氛围里感到心脏克制不住的一阵狂跳。 “咳咳。”金玉慈清了清嗓子,稳住心跳,说:“真是奇怪,如果我因为谢您而透了秦爷的底,您又得了我的好,这会儿为什么要在事主面前咱俩互相揭短呢?” “谁跟你互相揭短?”金玉慈的态度是邵宁意料外的,这当口一般人不都该大喊冤枉么?她怎么……还抬杠上了? “不是么?且不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就算我知道,咱俩人不应该这会儿合着伙把话圆了么,您这么聪明个人,偏要像傻子般在秦爷面前露这么大个破绽,就是为了把我立于危墙之下?那我更奇怪了,您救了我,我帮了你,现在又反来害我干什么?” 邵宁脸色晦暗,一脸不可思议,当警察多年,他一直将犯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深知人在过分的压抑中情绪会失控,那时候趁乱栽赃再合适不过,可是为什么一个风月场的年轻女人会这么冷静?她不紧张么?怎么还有多余心思抠他的字眼儿,她不知何为害怕?也太理智了吧! 这时,蒋舒白突然开口接过金玉慈的话:“还能为什么,只可能是邵厅长救你是为了他的目的,但目的未达成现在想要借秦爷的手灭你的口。” “为何要在秦爷面前灭我的口?”金玉慈问。 蒋舒白答:“我猜因为这里能有帮邵厅长达成目的的人,而条件就是你死于秦爷手下。” “胡说!”邵宁拍案而起。 “胡说?我告诉你什么叫胡说。”蒋舒白指着手表,“你把玉慈带到警察厅是晚上10点50分,我见到她时是11点5分,十分钟内,你签了一份文件,找了审讯室,上了趟办公室,如果没猜错还用了两分钟开保险柜取了画,请问什么真相可以短短一两分钟内说个清楚?” 邵宁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面对蒋舒白的质问他没有吭声。 “邵厅长。”金玉慈接着往下说,“我想提醒您,那日我问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了字是我送到秦爷面前这件事你还会不会救我,当时你没回答,因为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歌女被欺负你绝不可能出手相救,所以我可从来没打算感谢你,你今日来我面前自作什么多情?” 金玉慈的话摧毁了邵宁的傲气,他的脸色由红转白,丢脸极了。 而蒋舒白这时抓住了话柄,好奇:“哦?那么邵厅长怎知道护送字幅的人是玉慈?这件事就连商会里也没几个人知道。” “哈哈哈哈……”一直没出声的秦爷突然大笑出声,他站起来,将邵宁请回座椅,看似嗔怪的对蒋舒白说,“你们两个没规矩,一唱一和没完没了,你们让邵副厅长颜面何存?” 秦爷接着问邵宁:“原来我秦午尧也会养走狗啊,若不是邵副厅长,我还不知道在我商会内部有人一直给警察厅穿针引线啊。啧啧,怪我老了,居然看人走了眼。”秦爷一口一个“副厅长”把那个“副”字咬出重重的音,邵宁脸色更难看了。 正在这时,窗外响起一阵哨声,金玉慈一听便知是陆十。她长出了一口气,一顿狡辩终于拖住了时间。 “秦爷,我想我知道商会里的鬼是谁了。” 金玉慈打开门,碧君小跑进来,说:“姐,这个月以来晚秋常在商会附近出现,很多人都是最近才与她相熟,但她口碑可好得很,总请人喝酒吃饭!” “晚秋?她不是胆子最小,从不敢沾染帮派的人……”周芸话没说完,明白过来,“原来胆子最大的是她啊!” “哈!”秦爷笑出了声,问邵宁,“副厅长,你不会真信了她吧?” 邵宁沉着脸,并未吐露他和晚秋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不过这对其他人而言也不重要了。 蒋舒白走到门口,对邵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送客道:“邵副厅长,下面是我们商会内部的事情,请吧。” 邵宁走出雅间,带着满面怒气抬眼瞪楼上,这才悻悻走出仙乐宫。 周芸对秦午尧说:“秦爷,不如今晚您先回,这里有我和舒白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