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你活着
蒋舒白警惕的瞪金玉慈:“谁告诉你南洋商会有军火库?” “说了你们会杀灭我口吗?” 蒋舒白摇头:“有我在,不会。” “那我说了?”金玉慈放心道,“一张阎立本的字再值钱也不至于要了南洋商会副会长的命,多少钱商会没有?更何况邵宁明里暗里要抢,一个官宦世家的警察,有必要为了一幅字和津门最大的帮派闹翻脸吗?你让我知道了芸姐的秘密,让我知道了她和秦爷真正的关系,两个爱着同一个女人的人多年利益捆绑还能为什么?而他们在意的女人又死于非命,必定那幅字里有可以报仇的东西。不过确定我的猜测还是在今早,净慧法师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屯兵势必就得屯武器,这两样是配套的。” “图的事儿你早猜到了?” “嗯,邵宁用芸姐威逼秦爷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后来他把我带到警察厅,我看到那幅假字更确定了,能让赫赫有名的秦爷耍赖必定是能让帮派送命的东西,那幅字里有能准确找到一个庞大武器库的关键线索,对吧?” “我想,我更该把你保护好了。”蒋舒白走到床前,“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 “既然你不会出卖我,那你说说看,你知道我多少?” “你的好奇心过于旺盛了。” “知己知彼啊,有诚意才能有好合作,你也不想我以后任何事都对你留一手吧?” 蒋舒白玩味的盯着她,一丝不经意的笑划过嘴角:“你?一个已经死了的通缉犯。”蒋舒白也开诚布公了,“托陆十的福,他曾在太苍城可谓小有名气,你和他曾租住在同一栋房子里,那栋楼里的人在去年冬天一夜消失,包括你,高太太。” 金玉慈浑身一阵恶寒,他连这都清清楚楚? “这也是我挑中你的关键原因,你被那个姓高的调教的出类拔萃。不过你回不去了,那趟车除了陆十,其他人都被枪决了。”蒋舒白看到金玉慈瞬间变得煞白的脸,于心不忍,却也只能实话实说,“你们护送的人没事,在中途你们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转运了,为了给他们留足够的逃亡时间,你的那些同伴一直留在列车上迷惑敌人,他们打到一个不剩,全死了。官方为了不扩大影响引起大范围反动行为,死亡列车事件一直隐而未报,被压了下来。” 金玉慈脑海中飘过张旸和罗艺的面孔,她许久没有哭了,可这一刻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而下。 “你和陆十都是中途跳车的,所以你们都活着。”蒋舒白递给金玉慈一张手帕,见她不接,他便坐到床边为她擦拭眼泪,一改刚才的冷漠,他现在的声音平稳而深沉,“不幸中的万幸,你活着。” 金玉慈此时不知该说什么,无论翻看多少报纸,她一直都没有十分确切的消息,陆十也打探不到。她突然想到,自己从没有问过陆十为什么一个人在天津,原来他也随着自己跳车了?可是现在确认了整个事实,她心里更难接受,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床单。蒋舒白没有言语,他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将她的头揽到自己肩上,默默的听着她压抑的哭泣,房内幽静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金玉慈止住了眼泪,她坐直身子,眼神迷离的看着蒋舒白,他竟然借了肩膀给自己? “咳咳。”蒋舒白确认金玉慈缓过来了,咳嗽几声缓解尴尬,“高时衍是你的爱人,还是合作伙伴?” 又来了,金玉慈实在搞不懂他是个什么人,上一秒还善解人意,下一秒就无趣恶毒。 “不关你的事!” 蒋舒白勾起嘴角:“知道怼人,看来你没事了,你早都猜过这个结果了吧?毕竟没人再跟你联系了,说没有点儿心理准备我不信。反正我原来提醒过你,你回不去了。” 恢复了理智,金玉慈捋清了思路,蒋舒白通过陆十知道了她在太苍城的事,而她和陆十是出了陕州之后相遇的,所以关于更早之前的她连陆十都不清楚,蒋舒白不可能探出来。 金玉慈长吁一口气,问:“我的事别人知道吗?” 蒋舒白摇头:“南洋商会的探子每个人只负责一点点细碎的消息,我才是最后拼凑真相的人,至于秦爷和芸姐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没人动得了你。” 那晚过后,二人之间似乎系上了一条隐形的纽带,互相一个眼神,对方便能读个大概。 邹俊平比预期早两天到达天津,周芸带金玉慈参加晚宴的时候她的伤口还没拆线。 “你不用过分出挑,今晚会来不少名家名角,也会带很多徒子徒孙,各个都恨不得立即被内定,但邹俊平不会提前做决定,你只要不差就成。”周芸说完又补充一句,“反正他会喝多,今晚只要让他眼熟即可。” 晚宴在邹俊平下榻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一进大厅就是浓浓的花香味儿,压制了冷餐宴会的食物气息,酒香和花香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