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无情
“你想干什么?”尹守礼看着步步走近的金玉慈,骂道,“臭婊子,装什么好人?是你先弃我儿而去,现在反过来追问我的不是?你不就怒在我打残了那个不孝子吗?是他自己摔残在先,与我何犹?” “呵!老爷,我有我的错,但这不是你迫害夫人和寒夏的理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田家自打舅父当家以来多对尹家产业有冒犯,因为舅父和夫人不是一母所生,但你借着寒夏放了我这件事可是狠狠给田家上了一课,你尹守礼厉害啊,妻家被你卷走一半,还要吓唬妻家继承人,让他知道你准备好随时和田家彻底翻脸!可怜夫人敬你爱你,殊不知你一直把她当成和田家斗法的法器。夫人一生可怜,夫家,娘家都以为她是互相的人质,寒夏更可怜,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被宗族厌弃是因为年少顽劣自己摔伤所致,我不想猜他摔伤是天意还是人为,其中内情只有你知道。” 尹守礼眼里浮现出了此前没有的恐慌,他难以置信:“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谁告诉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我被你当成制衡的工具丢进井仓,当我意识到你的喜爱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我之后,你这些事儿啊,我就理清了,你以为我忍到现在是为谁?我只是不想伤害寒夏,他是在我背上长大的弟弟,他和夫人一样善良,总不能被你这团脏泥给染黑了!” “呵!哈哈哈哈哈!”尹守礼突然笑起来,“许无双,看来你也是个虚伪狂徒,明明都清楚,却还是跑了,你口口声声那逆子是你弟弟,可你抛下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以后如何自处?现在跑来替他伸冤,你虚不虚伪?” 尹守礼的话像记闷棍打在金玉慈头上,她跑的不管不顾,跑的绝情寡义,这是不争的事实,一想到田毓秀满头白发疯癫自残的样子和寒夏那双被两次重创的残躯,她不得不承认一切的引子都是因她而起。 “无话可说了吧?”尹守礼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一副厉色,指着金玉慈,“我尹家比你想象的大!不就是后院无人嘛,没关系,这世上女人有的是,只要我活着我还可以有无数子子孙孙!你黑白通吃夹击我,还让我连求告都无门?来吧,大不了我关铺、封地、不做生意,你还能把我怎样?了不起荣休,我依旧是高尹镇有钱的荣休阁老,还是宗族之首,依然会有女人给我传宗接代,我看你如何对我发难。人嘛,有坎儿正常,总会过去,我就不信你有耐心能一辈子趴在永安!” “老爷,我的错我自有报应,可你的错,你还是不愿认吗?”金玉慈感到颓丧,如果说刚才哪怕还有一点点对尹守礼寄予的希望,现在则彻底失望了,“你无情无义一辈子,我只最后问你一句:在你对寒夏用家法的时候,你可曾有过权衡,亲情和颜面、家庭和谋算哪个更重要?你一下下越来越重亲手打下去的时候,你打累了又让武夫对寒夏鞭笞的时候,你是控制不住情绪还是分明能控制却依旧选择了杀鸡儆猴?” 尹守礼没有正面回答金玉慈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为何不问问若是抓回了你,我会不会把你浸猪笼呢?” “你会。”金玉慈不假思索答道。 没想到尹守礼却摇了摇头,笑言:“你的结局我早想好了,我才舍不得你浸猪笼,反而我还得抬举你,你不能死,因为你是难得趁手的好工具。”尹守礼脸上挂着浓郁的邪恶,“你会换个身份回来,就像现在这样,然后由我娶了你。” 金玉慈大感震惊。 “许无双,如果按照我的设想,你会是尹家世代以来最好的经营者,有你我配合,现在整个永安,不,整个陕州都是我尹家的了,你依然是被众星捧月的女人,与现在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死丫头啊,我真的对你下了好大的功夫栽培,可惜你辜负了我。” 两人静默无声,天彻底黑了,金玉慈没有再多待的理由,她有种世界崩塌了的不解。 “老爷,你比我想象的还无情,很好,知道你死不悔改我就放心了,等着瞧吧,你可成不了荣休的宗族阁老,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无情。” 金玉慈游刃有余的把着手中的方向盘,就像现如今的她娴熟的把握着命运的方向。 “二哥。”尹忍冬飞奔出学校,门口站着正在聊天儿的尹寒夏和龙羽。 尹忍冬看见龙羽手里的退学表格,一脸嫉妒:“二哥,我才是你弟弟,你好像更爱龙羽这家伙,给他转学科已经够过分了,还把他送去北平学医,还免试入学?” 龙羽害羞的挠挠头,尹寒夏笑道:“那是龙羽自己优秀,我只把他入学成绩发去校方,人家一看非常愿意收他。” “你别谦虚,怕不是你给乔哥哥说了吧?” “乔方在北平进修,让他捎几句话很正常啊。”尹寒夏转脸对龙羽说,“不要多想,你再大些就知道了,多些朋友和人脉都是你的财富,你来我往才能维护住,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龙羽已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