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还是奴隶
许无双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洞洞的,一丝光线也没有,空气里漂浮着清幽的酒香,在酒窖啊,怪不得这么黑。
许无双坐起来,没想到浑身一动就疼,这才想起来不久前她才刚经历一场痛殴。
“咳咳”刚咳两声,嘴里一股血腥气袭来,应该是涌出来一口血,此时她竟发现自己没有恐慌,也没有痛苦,反倒只是一种嘲讽袭来:早上还像个钦差大臣一样到处巡铺,没想到晚上却落得个皮开肉绽的下场,人生际遇,真是可笑。
“欻拉”酒窖的通风口被拉开,月光照了进来,许无双望向外面,是寒夏!
“无双,你醒了吗?”尹寒夏爬在狭小的风口外轻声叫着。
“我还好,没死。”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尹寒夏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晚上了,他几乎没停的叫许无双,有人走动他就赶紧藏起来,终于,许无双醒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无双?不如我托人给时衍哥带信,让他回来救你好不好?”
“别告诉我哥,我哥知道的话怕是会闹的不可收场,清者自清,你别担心。”
“什么清者自清,再等下去你要被他们冤死了!你没看他们的阵势吗?全部矛头都对准了你,一个向着你的人都没有,如此故意根本就是他们谋划好的!”
“你不还向着我呢么,还有夫人。”
“你都要死了还说玩笑话!”尹寒夏哭起来,“无双,怎么办?我怎么救你?”
“寒夏,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呢。”许无双笑起来。
“你别笑了好不好?我会以为你是回光返照!”寒夏真的有点怕。
没想到许无双笑的更厉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是长兰的生辰,你提醒一下你爹,你们一起去换换情绪吧。”
尹寒夏奇怪:“长兰?爹从未记得过长兰的生辰,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叫你去就去,给你这姐妹一个惊喜她会开心的。”
“你说什么?”
“记得,通报完后,带你爹走后门。”
尹寒夏虽然不懂无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但他还是问了句:“这样做能救你吗?”
“能。”
第二天,尹家所有人都还在到处找孩子,良二给尹守礼报告说许无双还没醒来,反而发烧了,如果拖下去不仅人死在家里,孩子的行踪也问不出来,尹守礼无奈,让良二把许无双安顿回房,找大夫来,但一定要锁住她。
“爹,三姨娘为何不在?”早餐时间除了三房四房不在大家都埋头吃饭,谁也不想在这会儿出声引得一顿骂,只有尹寒夏突然打破沉寂。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话找话吗?”尹守礼不满的盯着寒夏。
田毓秀桌下扯了扯儿子,寒夏不为所动,继续说:“哦对了,今日是长兰生辰,三姨娘是去周家了吗?”
尹守礼顿一下,继续吃饭。
尹寒夏接着说:“昨日在书院,听季由说长兰婆家和镇北最近来往频繁,我只是想起来提醒爹一下,不如趁着长兰生辰去了解一下,刚好是个由头。”
长兰当年的抗争有了作用,一哭二闹之下尹守礼不胜其烦,并未像长梅那样及笄礼时就定亲,而是应了长兰的要求,将她许配给书院里和尹家交情不深,生意也没有往来的周家二少。只是万万没想到周家不久后便和清水赵家来往颇深,连赵家的药酒都堂而皇之的在周家餐馆售卖,这让尹守礼十分憋气,亲家这一出不仅不给面子,简直在打尹家的脸!
而嫁出去的长兰也几乎不回娘家,逢年过节也只是来寒暄一阵便走,不知是见不得尹守礼还是没脸见他。
田毓秀见尹守礼没回应,赶忙圆场道:“现在全家都忙着找大满小满,你爹哪儿有心思去给长兰庆生。”
没想到尹守礼沉吟一下,说:“去一趟也好。”
尹寒夏心里哼出一声,无双说的没错,爹这个人即便内院翻了天也抵不过他生意更重要。
周家算不得高门大户,但宅子一点儿不比尹家差,等待下人通报的时间尹守礼站在门外自语:“很气派。”
尹寒夏听的清,忙搭上话茬:“爹,听季由说周家从镇北拉过来两尊麒麟石,听说是前清哪个王爷家的,被镇北高家买了去,不知为何又送了周家。”
“周家和高家已经走这么近了?”尹守礼心里盘算,到底周家涉及的产业高家看上了哪里?和他们通路有关吗?
尹寒夏暗中观察着爹的眼色,接着说:“周家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他家没把麒麟石放在正门,而是低调的挪去后门,书院里还有人猜是不是那里与麒麟石风水和,不过麒麟张口的方位很奇怪。”
“哪里奇怪?”
“冲着我们家的水道。”
尹守礼大惊,看寒夏并不像胡说,忙对众人说:“让我去看看这是摆了个什么风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