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舒白
夏庄,七分堂堂口。
金玉慈和陆十被绑在厅堂里,金玉慈看一眼躺在身边的陆十,问:“你死了没?”
“死不了,就是头晕。”陆十虚弱的说,“我很久没去码头了,没想到他还埋伏我……话说,你有什么把握?”
“我赌一把。”
“什么!”
不等两人再说,门外一阵吆喝声:“堂主到……”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落座。此人扩额宽口,四肢粗壮,身架倒是不错,十足的武夫相。
“听着!”金玉慈最后轻声却认真的叮咛陆十:“我叫金玉慈!”
顾不上陆十诧异的眼神,金玉慈已经被人从后面推搡到前面,堂主指着她问:“你从哪儿来?和秦爷什么关系?”
“带我去见秦爷!跟你说没用!”
“混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你找秦爷什么事儿?”
“我再说一次,我要亲自见秦爷!”
“想死我还不让你死了?来人,掌嘴!”
“你敢?你若是把我嘴打坏了说不出秦爷想听的话,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金玉慈心中犯怵,脖子却梗的又硬又直,没有一丝胆寒。
没想到堂主却嗤笑一声:“小妮子你甭诓我,秦爷岂是你说要见就能见的?拖着时间对你没好处,我不掌你嘴可以,那咱们来套衙门的,打的你屁股开花,后半辈子都下不了地!”
“你一介武夫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秦爷没空理我是因为有要事正焦虑着呢,劳烦堂主告诉秦爷一声,他的心事我能解决。堂主你自己想清楚,现在是你拖着秦爷的时间,不是我,与其跟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女人耍花腔,不如赌一把,看我是不是秦爷急着找的人!”话已经说到这一步,生死只靠这一副字了!
堂主虽未被唬住,却也不如刚才坚决,毕竟秦爷的名号也不是谁都敢拿来亮的。堂主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看她也不像个蠢人,不至于搞不清假借秦爷名头的后果。
见堂主半晌没有回应,金玉慈忙趁热打铁:“怕你请不来秦爷,我优惠给你三个字,你派人去请他,如果他依旧不见我,任杀任剐!你也不耽误这一点工夫吧?”
堂主眉头挑了挑,示意她说下去。
“这三个字是:阎、立、本!”说完,金玉慈往地上一坐,咬死不再多说一个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堂口里噤若寒蝉,不仅秦爷没消息,连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堂主在台阶上踱来踱去,最后终于忍不住挠挠头举枪道:“奶奶的,骗我?老子毙了你俩!”
金玉慈看到枪口推了过来,当即压住陆十,两人俯身向一边躲闪。
“慢着!”院中突然传来喝止的一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应声进来,随之门口的汽车打开,一个约摸五十多岁双眼锐利的清瘦老者款款走下,举手投足间充满一股不威自怒的气派。他走到金玉慈身边,眼角划过不易察觉的凌厉,而那个高声救下她们的年轻男子也随着老者一同进来,但他看向金玉慈时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玩味。
当老头一出现,屋子内外的所有人齐刷刷喊道:“秦爷万福。”刚才还一副霸道神态的堂主此时也已抱拳鞠躬,弯腰候着了。
这就是秦爷?金玉慈静默着看老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她心里一阵打鼓,如果这个人不是大叔说的秦午尧,自己恐怕得被剁成八块了!
“就是她?”秦爷一指金玉慈,问堂主。
那边诚惶诚恐的点头:“是她,这小妮子嘴硬的很,骨头也硬,不知真假,人却嚣张。”
“哼!”秦爷冷笑一下,对堂主不屑一顾,他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神盯着金玉慈看了良久,道:“你说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金玉慈早等他问,赶忙说:“秦爷身边是否有一个大叔,五十岁上下,带眼镜,眼角下有颗泪痣?”
秦爷眼神闪了闪,神情却丝毫没变,抬了下手:“继续。”
“他死了!”金玉慈说,“他临终前让我找到秦爷您,他临终托付我……”
忽然秦爷一伸手比出个制止的手势,又看年轻人一眼,年轻人领会,吩咐周围人下去,连堂主都没让留下。此刻屋里只有秦爷、年轻人和金玉慈三人。
年轻人关上门走近金玉慈说:“肖叔的死我们两天前已经知道,那片野地有个草草埋了他的土坑,难道是你?”
金玉慈点点头,又晃晃身子:“给我松开,我有东西给秦爷。”
年轻人给金玉慈松了绑,看她把外面宽大的厚袄脱掉又一层层解开里面的衣服,年轻人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秦爷依旧凌厉的盯着金玉慈的动作,直到紧紧缚在内衣上被围巾包裹着的字画露出来,秦爷这才第一次舒展了额头,像是被逗笑一般道:“你倒是又藏东西的本事,连我都没看出你这袄子下竟藏了这么大的玩意儿。”
原来金玉慈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