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息（14）

。”

蒙息月垂眸不语。

秦终握紧了拳头：“你还在怪我小时候抛下了你吗？是，我当时确实太懦弱了！但我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我不怪你了，你做的是对的，我怎么能因此责怪于你。”

“那是因为什么？”秦终咬紧牙关，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多时的问题，“是因为那个乞丐吗？你……喜欢上他了？”

蒙息月一愣，转眼看向天空：“我不知道……”自己或许并不喜欢陆潜，但他确实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没办法接受别人。

良久的沉默后，秦终低头道：“我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去。

不久后她就病了，大夫说是心力过度憔悴，开了很多药，她嫌苦。

她想起以前自己嫌药苦，哥哥总是会质问大夫为什么没有甜一点的药，阿娘会温柔地哄她，然后吩咐下人准备蜜饯或乳糖。

她突然暴躁起来，把碗摔碎，汤药撒了一地。

“小姐！”庆如端着一盘蜜饯慌忙跑进来，跪下来哭道，“小姐，我给您备了蜜饯，你就吃了药吧，您这样庄主他们在天上看着难受。”

你已经没有资格死了，你这是在浪费他们的牺牲！陆潜的话回响在脑海，半晌，她扶额无力道：“吩咐厨房再去煮一碗药吧，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庆如高兴极了，把蜜饯放下嗖地下去了。

虽然她认认真真地喝药，听大夫的话早早休息，但病情却没有好转，庆如大骂庸医，蒙息月心里却清楚。

虽然好好喝药，但事后总是犯恶心忍不住吐出来，早早地上床，却难以入眠，看着天从夜半到破晓。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秦终也经常来看她，她遣散了家中的下人，只留下几位情意深不愿意走的，她跟他道：“我死了一了百了，偌大的山庄怎么办？”

秦终道：“别乱说，会好的。”

蒙息月道：“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撑不了多久了。”

秦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道：“月儿，我们成亲吧。”

蒙息月偏过头，用几近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几欲张口，却没有出声。

秦终学着她的语气：“不然偌大的山庄怎么办？我娶了你，之后接手山庄也算名正言顺，不惹旁人非议。”

蒙息月低下头，道：“……这对你不公平。”

秦终笑道：“没什么公不公平的，我自愿的，你就当成全我了，反正这孝守得也差不多了。”

蒙息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终自顾自地聊起来：“你说你，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总是要我给你收拾尾巴。”

“谢谢你，阿终哥，是我欠你。”

秦终微微一笑，摸了摸蒙息月的头，道：“谁让你叫我一声哥呢？”

蒙息月的眼圈红了。

“对了，”秦终突然压低声音道，“我其实我知道，对方不是盗匪吧，不然又长凛在也不至于……”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