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黄婆
顾名思义,巧手黄婆姓黄。不过他并不是祁凉秋脑海中想象的一位婆婆,而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先生。以至于祁凉秋在进门口差点闹了大笑话,眼光到处搜寻她心中的婆婆,差点奔向一个做饭的嬷嬷。
巧手黄婆从小就学习制作首饰,到如今是中京首屈一指的制作大师。他并没有选择入宫去过专门的工匠,而是在家中开了一个作坊,接一些定制的单子。收入不愁,收徒方便,也比较自由。叫巧手黄婆可能是为了肯定他的手艺像女性一样精美,他本人倒也不介意这个称呼。
巧手黄婆见傅尚风二人进来,马上从工作台旁站起来,叫了王爷。很明显他们都是相识,祁凉秋也夸道,“黄先生,您制作的荷花簪子工艺精美,我很喜欢。”
“您就是仪王妃吧,见过仪王妃。王爷此前托老朽制作荷花簪子,说是送给您做生辰之礼。王妃喜欢老朽的手艺是老朽的荣幸。不知王爷贤伉俪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给姐姐制作一对金钗,庆贺她产子之喜。听闻您手艺是京城最佳,所以前来求教。我知道定制首饰需要提前跟您讲,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想得太迟。所以想恳求您可否加急我的订单?皇后姐姐可能本月即将生产。”
巧手黄婆眉毛微蹙,稍微迟疑了下说,“定制首饰的确需要时间,不知您对定制首饰有何想法。”
“我对首饰的研究不多,姐姐作为皇后母仪天下。我想是不是用凤以及宫殿的形象衬托她的华贵。这其中具体的形状和细节您看着定就可以。您的造诣比我高,任何成品我都接受。”
“王妃谬赞了。既然王妃如此信任老朽,老朽就腆颜一试。”巧手黄婆看向一眼傅尚风说道,“老朽以前见过王爷就感念王爷平易近人,对我等手艺人也是以礼相待,今日见到王妃,没想到王妃也是如此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老朽定不负贤伉俪所托,加紧制作。”
“多谢黄先生。”祁凉秋留下五百两银票作为定金,巧手黄婆做出后会依据材料和工艺定价,多退少补,又开了单子,届时收到通知来取。祁凉秋这才心满意足的和傅尚风离开。
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傅尚风收了伞。春末夏初的空气中裹夹着种子和土壤的味道,路边的柳枝已经抽芽,远远看去翠绿一片,经过雨水洗礼,更显青嫩。回去的路上,傅尚风打了个喷嚏,祁凉秋担心道,“会不会感染风寒了?刚才雨水浸湿了衣裳,都是靠体温烘干的,我们尽快回去,你回去立马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祁凉秋之前看他经历过一次风寒,知道他体质稍弱,担心他再次着凉,脚步走的急匆匆,把傅尚风拉下好几步,傅尚风在后面无奈的摇摇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仪王爷果然又感染风寒了,第二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去上朝议事。祁凉秋匆匆的赶过去,傅尚风正半躺在床榻上咳嗽。
他一定很难受,脸色微白,呼吸微微急促,祁凉秋走过去自然地用自己的手背贴到他的额头之上,又用自己的额头感受一下,感觉他有点微微发烫。倘若发烧了可不好。她有些愧疚,若不是为了陪自己出去,他也不会着凉。
“从什么时候不舒服的?现在都有什么症状?”她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却熟悉的说着探望流感病人的固定问句。
“我没事。”傅尚风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安慰祁凉秋愧疚的心情。
“头疼吗?找大夫来看过没有?”
“头有些重,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开些方子就好。”
祁凉秋叹了口气,让总是近身侍候傅尚风的荷衣把面巾浸了井水来,贴在傅尚风额头上降温,不时关注面巾的温度,适时更换。过了一会,邓太医跟着府里的小丫鬟来了,祁凉秋赶快请这位邓太医诊脉。
“仪王爷的脉弱浮紧,昨日感染风寒邪气入体,我这便开几副方子,按时煎服,注意休息,想必过几日就会有起色。”
祁凉秋把傅尚风的手放回被内,“您请这边开方。”将太医引到对面书房,问道:“邓太医,您应该经常照料仪王的身体。仪王总爱感染风寒,体质比常人稍弱,我想了解他的体质是什么情况?”
“回王妃娘娘。老臣的确照料仪王身体多年,仪王自出生时便体弱,先皇和太后一直小心将养。只因仪王心脉较弱,肺气不足,这是先天之相,实为后天药丹难以修补。不过王妃娘娘且宽心,即便如此,王爷只需比常人多注意一点也便是了。”
“仪王的心肺功能自出生时就有问题,您可是这个意思?”
邓太医犹豫了下,“这…老臣不敢妄言。王爷皇族贵胄,吉人自有天相。”祁凉秋理解他,作为太医,能说的这么直白也是难得了。
“这次王爷淋了一会雨便如此了,请问邓太医,王爷的身体都要注意哪些危险?”
“回王妃娘娘。此病需保持心脉平稳,不可惊吓忧惧,不宜情绪剧烈波动,也不可剧烈活动,平日注意不要受寒,防止感受外邪以致肺失清肃;一直如此注意保持,也便无甚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