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之间
此时正值盛夏,祁凉秋终于等到太阳褪去,在院内藤椅上乘凉,正自在间听到远处有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人一脚冲进大门来脸色苍白像无头苍蝇似的叫着王妃娘娘,祁凉秋直起身来道,我在这儿,这不是荷衣吗,你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
府内人行动端庄,很少用跑的,除非有急事。
荷衣跑进来正慌张间,看到凉秋在院内跟他说话,赶快转奔过来:娘娘不好了!王爷刚刚昏死过去了!
祁凉秋一听吓了一跳,她知荷衣不会是动辄提“死”这个字的,如今必是事态紧急,他才慌张张的也忘了言语的忌讳,既然他这么说傅尚风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种种念头在脑海中都是一闪而过,祁凉秋在听到的一刻早就起身跑了出去,她心里有些六神无主,不明白傅尚风好好的怎么会昏死过去,到底是身体出了什么事,他的身体状况不比常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此时又没有急救室的医疗条件,想到此不免心急如焚,脚步是一点都不敢停,荷衣看到王妃一路狂奔,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狂跑起来,这种画面恐怕平生都不会遇到一次。
二人跑到东苑门口,后面呼啦啦的还有木棉木槿跟着,看到东苑里面的人都慌慌张张,等撞进房门,发现赫连剑云几个人也都围在里面,祁凉秋在路上听荷衣大口喘气的大概说了,傅尚风晚饭在赫连剑云那,被劝着喝了一点酒,然后整个人就不好了,后来干脆昏将过去。故而祁凉秋一间赫连剑云就更来气,边进屋边说道:
都给我出去!竹衣,你先带侧妃他们回去,屋里不要这么多人!
竹衣听得赶快劝道,侧妃娘娘,请先跟卑职回去吧。赫连剑云很不愿意,喊道,凭什么让我走?我就不走,我要在这看风哥哥怎么样了!
竹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今日的情况有些古怪,他心里已经有了气了,只是地位有别,他也不敢说什么。他见祁凉秋已经到了床榻边,一心都在傅尚风身上,沉了沉气说道:
“王爷病情需要安静,侧妃还是莫要在此等候了,请随卑职出去,待病情缓和后我再与侧妃报与。”说着手提着剑鞘行了个礼,意思很明显。
赫连剑云兀自不服,纳翁嬷嬷拉了拉她,说道,公主,请先跟老奴回去吧。赫连剑云这才愤愤而去。
这几个人的反应祁凉秋根本听不见,进房后见傅尚风平躺在床上,脸色很怪,又灰白又泛红,探了探鼻息已经气若游丝,唤他名字亦无反应,此时祁凉秋最担心他的心脏病复发,用手按压他侧颈却几乎感觉不到脉动,俯耳听他胸腔,几乎已经没有跳动的声音,这才是最吓人的!
祁凉秋心凉半截,脸色煞白,想着自己别先把自己吓死,救傅尚风要紧。当下跃上床榻,一把跪坐在傅尚风身上,开始心脏按压。从探到按,她自己觉得漫长,实际上却不过半分钟时间不到,她不知道傅尚风是何时心跳停止,此时也想不了许多,只是奋力按压,脑海中大致要领并没有记得很牢,只是知道三十比二,有节奏的按压了三十次之后,她转而抬起傅尚风的下巴,憋足一口气,按上吹了下去。
他的唇冰凉而柔软,祁凉秋只觉得寒冷彻骨,就这样来回按了有十几分钟,祁凉秋已经气力衰竭,此时屋内只有荷衣他们三人,荷衣像是呆了似的,见祁凉秋忙上忙下,甚至不时的亲吻傅尚风,自己在旁边焦急的看着,也顾上不害臊了。
祁凉秋叫荷衣接手,荷衣看了一会已经基本领会了动作要领,荷衣不敢坐在傅尚风身上,只是跪在床榻上,祁凉秋在旁边根据按压节奏做人工呼吸。两人交替进行,都有疲累,却不敢另喊人,生怕耽误了救治的时机,况且在这紧要之时,危机之下,人会迸发出无穷的力量,直到看到自己的想要的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半个时辰,许是一个时辰,傅尚风的脸色终与恢复了一点,许是身上血脉开始通顺,祁凉秋摸了摸他的侧颈,已经能感知到脉搏,呼吸也逐渐恢复,她心里稍安,又问道,怎么太医还不来?荷衣说,王爷刚出事时,已经着人去太医院叫了,现在宫门已经上钥,若是叫门着实要费一番功夫。幸好王妃出手相救,否则真不敢想象会。。。荷衣没敢说下去。
祁凉秋惨笑了下,今日之情景,她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只是尽力一试罢了。这时外面有传太医来了,终于熬到了这个时候。俩人见傅尚风情况稍有稳定便停了心脏复苏,请了太医进来。
夜晚当值,太医院最少会安排两位太医,如今两位太医都来了,也知王爷病情可能严重。俩人行礼之后祁凉秋请他们尽快查看,二人分别把脉之后,又听祁凉秋和荷衣说了刚才的情形,两位太医一位行针,一位去琢磨药方。
祁凉秋帮傅尚风解开外衣,太医分别在他胸口处、四肢、面部脑部施诊,看起来有点渗人,幸好傅尚风此时晕着,他倒没什么感觉。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太医收针,肉眼可见傅尚风的状态好了许多。此时那边药方也开好了,正在煎着。
祁凉秋问行针的许太医,许太医,您医术高明,我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