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绝对是温良无害的。
“娘娘,木槿姐姐,又劳烦你们来看我。”宋宝林一边说一边撑着要做起来,二人忙扶着她。
木槿端上来一杯水递给她,她抿了抿,又轻轻咳了两声。
“妾已是濒死之人,不值得这样看护。想必娘娘和木槿姐姐来我这,也会被别人非议,尤其是木槿姐姐,你同住这揽萱宫,与我来往多了,我怕她们欺负你。”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为我们操心什么。”木槿给她立了个枕头靠着,“放心吧,有娘娘护着我呢,她们不敢。况且我平时同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
凉秋也微笑着同意木槿的话。“对了,宋妹妹,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是妾失礼了,妾是诸暨人氏,名见月。”宋见月虽在病中,笑容仍然温婉。
“宋见月。”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凉秋在心里合计,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宋枕月可是你什么人?”
榻上的人一惊,欣喜的说,“娘娘认得我妹妹?我妹妹她可安好?”
凉秋这才想起来,宋枕月是傅尚风别院里的人,自己是不可能认识她的,正想着怎么说,木槿笑道,“还是娘娘记性好。这还是我跟她提过的,我入宫前是仪王妃的侍女,自然见过宋枕月的。”
宋见月把欣喜的目光转向木槿,“我妹妹可安好?王爷对她好吗?”
凉秋想起宋枕月在别府的情景,虽然孤单,但比如今的宋见月,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安慰她道,“你妹妹很好,王爷对她以礼相待,过两年还要替她挑个好女婿呢。”
“挑女婿?当年妹妹是陛下送给王爷做侍妾的,难道王爷没有要了枕月吗?”
木槿笑道,“我们王爷人好,不忍心她做侍妾,想找个好人家给她嫁出去做正头娘子呢。如今在王府别院做书房侍女,是什么劳烦子心事都没有的。”
不可避免的又提到傅尚风,祁凉秋的心中酸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呆呆的坐着,陷入回忆。
宋见月也呆呆的,“原来,还可以这样。”
木槿见她精神还不错,继续跟她聊着天,“姐姐家中还有什么人?”
“家中只剩老父,父亲是先朝的生员,一生沉醉于修地方县志。他老人家认为我姊妹只有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才可相配,于是和诸暨县令一拍即合,将我姊妹送入中京。在遴选的时候,妹妹直接被陛下赐给了仪王,我被留在了宫中。”
“可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难道一共就俩女儿,全都送来了?”
宋见月点了点头,“女儿不孝,在宫中也没有给父亲争光。腹中的小皇子也没有留住,反而落到如此境地。”说到伤心事,宋见月不免双目含泪,咳了几声。
小产对她是万分打击,这后宫隐藏的危险不知有多少,背后还不知有多少隐情。可是凉秋不愿揭她伤疤,忙安慰她,“父母认为儿女最圆满的人生应该是走在他们的目光期待所及之处,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圆满,不管你走在哪儿,你已经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无需苛求。”
龙胆肝息丸的确有用,宋宝林服了一颗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晚上也睡的香,不像以前总是没日没夜的昏睡。如今已到年下,下了好一场大雪,飘飘洒洒一连下了两日,宫中的人都高兴不已,说是瑞雪兆丰年,傅焰之也很开心,特意加赏今年的节例,到处一派祥和之相。
宋宝林平日卧病,即便清醒的时候也不出去,如今看着这场大雪心中也动了念想,说想去驭远湖边走走,凉秋便让她坐了撵轿,自己和木槿步行在侧,向驭远湖走去。宫中长长的甬道内,积雪大多被扫除干净,拖着宋宝林轻盈的身体,轿夫们走的也痛快。正赶上迎面也来了一辆软轿,轿上之人正是徐碧光。
按说嫔的仪仗当然要侧避妃位的,许是成嫔见轿中之人是宋见月,嘴中不禁轻哼一声,孕期中丰腴的小臂轻轻一摆,“过去。”摆明了是要直闯,等着对面让路。
神华殿的轿夫们有些发愣,咏梅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出现在轿前,“嫔位及以下皆需避让神华殿仪仗,还请祈罗宫尊规。”
“这轿上之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宝林,凭什么本宫要让她?宋见月,你倒会巴结,坐上了元妃娘娘的轿子,你好大的脸面。要说你见了我,还得给本宫请安,怎么,你以为抱上了大腿,就不用管宫规法度了吗?”
宋见月脸烧的通红,尽管身子无力还是努力想挣扎的起来。凉秋早已上前一步,“若说宫规法度,你应先给本宫请安。可你字字句句,眼里可有神华殿?自然你有身孕,腹中的皇子贵重,我也可免了你请安之礼。祈罗宫马上避让,不要挡了神华殿的仪仗,我也不跟孕妇计较。”
徐碧光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元妃娘娘同嫔妾讲宫规法度,不知让一个小小的宝林使用妃位的仪仗是遵守了哪条宫规法度?”
“凭你有资格来管本宫?我还不知道这宫中原来竟有两位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