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柯芷离开破庙之后，一路跳了不知道多少个屋顶，终于来到了潇湘馆。

她戴好黑色面纱，确认私下无人，一下子跳上了闻左厢房的屋顶。

柯芷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轻功，以前为了练习轻功，她每天都在全京城的屋顶上跳来跳去，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所以柯芷跳到屋顶也有绝对的信心，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此时的已经是深夜，正值月黑风高之际，墨色的夜空中只有月亮散发着微乎其微的光芒。

一个紫衣少年从窗户跳了出去，他的身手极快，但还是被柯芷捕捉到了身影。

柯芷已经在这里蹲点很久了，每月初五，这个紫衣少年都会从这里的窗户跳出去，跑到皇宫中送信。

不出意外的话，此刻闻左就是一个人在厢房里面。

尽管如此，柯芷也没有大意，她又趴在屋顶上凝神听了片刻，确认了屋子里面只有闻左一人的气息。

她悄声挪开了两片外间屋顶上的砖石，纵深一跃，单膝跪地稳稳落地，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柯芷再一次叹服于自己轻功的深厚。

她自信起身抬头，却措不及防落入一双凤眸之中。

眼前人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册子，显然刚刚是在翻看着什么。

眼看着男子要起身，柯芷暗叫不好，立马原路返回，纵身一跃，跳回屋顶。

却因为太紧张，面纱被瓦片勾中，掉落了下去，柯芷向下一看，那面纱不偏不倚落入男子的手中。

刚刚柯芷在屋顶上只感受到了闻左一人的气息，说明那个在外间的男子武功绝不在她之下。

从男子气定神闲的神色来看，也不像是偷偷潜入的，说不定是闻左的护卫，柯芷开始怀疑是自己多年来的调查还是不到位。

半个时辰后，破庙里，一群身着夜行衣的女人围成一圈，手里提着各色武器。

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女人突然起身，单手摘掉脸上的面纱，一把甩在地上：“闻左老儿果然狡猾，一个紫玉还不够他糟蹋，竟又招了一个护卫，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仇家太多，害怕自己不知道哪天突然脖子一凉，就四脚朝天了！”

“瑶瑶，先别生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说话的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她语气温柔，若不是腰间别着的软剑，还真看不出是个杀手。

手持狼牙棒的女人名叫黄瑶，白日里穿着绣娘服饰的也是她，她是第一个被柯芷救出来的，跟柯芷关系也最为亲密。

柯芷拽了拽黄瑶的衣袖，让她先坐下：“那个男子一身白衣，若不是我没有听到他的气息，也绝对看不出来他是习武之人。”柯芷顿了顿，又开口：“说不定他一直都有跟在闻左的身边，只是因为长相斯文，被我忽略了？”

“只是若他真的是闻左的侍卫，为什么又能随意翻看闻左的东西呢？”说话的是一个没有那任何武器的人，只是她带着金属的手套，说不定里面藏了什么毒药，“也许，他根本不是护卫，什么身份能让他随意进出闻左的厢房呢？”

破庙里面此时一片沉默。

“啊！”突然，黄瑶发出的一声尖叫打破了这莫名的寂静，她死死拽住柯芷的手臂，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注视着柯芷，“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此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唯独柯芷还是一头雾水：“你想的什么样啊？”

黄瑶看着眼前人，一脸恨铁不成钢，但她了解柯芷，她在练武方面的确是奇才，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面可谓是一窍不通，更何况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男女之事的范畴了，她趴在柯芷的耳边，一阵低语。

柯芷猛地抬头：“断袖！”

她回想了一下那名男子的样貌，一袭白衣，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凤眼微挑，鼻梁一侧好像还有一颗痣，那时候自己心绪实在紧张，没有发现，那男子的确是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若说是断袖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刻的破庙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黄瑶翘起一条退支在前面的稻草堆上，单手扶腮，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怪不得闻左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娶妻，原来……”

柯芷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一个马上要死在自己鞭下的人，和一个与自己没有半分瓜葛的人，断不断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我们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现在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我们莫不是又要等上几年。”黄瑶懊恼地靠在柯芷肩膀上：“阿芷，我们怎么办啊？”

柯芷坐直肩膀让她靠着，低头沉思片刻，：“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机会。”，她摸了摸放在腿上的鞭子：“下月初一，也就是后日，潇湘馆要举行一场祭祀，也许我们还能抓住机会。”

她看向那个身段窈窕，腰别软剑的女人：“沫染，这件事还需你的助力。”

——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