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也是同意的。”
霍然间,本是姐妹重逢的喜庆酒,成了为林宛白的践行酒。可惜林宛白现下又不能喝酒,俩姐妹只得以茶代酒,多聊了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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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宛白那日,白藏布庄又来了不速之客,应天府的衙差。二话不说,将徐掌柜锁去了衙门里,莫念秋跟着出了门,站在衙外听着。
堂上还跪着一个人,那是一位在西境负伤无法战斗遣散回来的士兵。士兵嗓门很大,哀痛不已,诉说着自己因为穿了白藏布庄做的冬衣,冻得胳膊僵了,挥刀的时候手顿了,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又因为那铠甲比木头不如,所以被砍伤了手,放回来了。
他还说,就是因为白藏布庄的冬衣和铠甲,许多人战死沙场,要么伤得很重。
堂外站着的,很多家里都有男丁参军,听了这话,民声沸腾,人群如浪,一层层朝里涌去,恨不得要将徐掌柜千刀万剐,应天府尹李泰“哐哐”敲了十几次惊堂木,才算是压住了人声。
“都退后,本官定会公正审理,给诸位个交待。”
李泰问徐掌柜事实可是如此,徐掌柜自是不承认,他拿出冬衣和铠甲样式呈上。
伤兵突然间就怒了,那件衣物似是个火信子,把他点着了,“这些黑心的商人,怎么可能把好的给我们,他们拿出来看的是这样的,给我们发的都是黑心棉。”
双方各执一词,应天府收监,改日再审。
夜里,突然下起了雨,下着下着,雨中夹杂上细碎的冰碴子,落在掌心,那股凉顷刻就渗到了骨子里。
莫念秋无门可求了。
似是对手特意挑了这样一个时间,白渊不在京内,林宛白和韩翎也去了北境,她站在空荡幽深的大街上,孤零零的,不知该迈向哪里。
打更的声音响起,已经三更天了,她们方才去了应天府衙门的大牢,想打通关系进去看看徐掌柜,可使了再多的银钱,还是被挡在门外,最后,只托衙差送进去一套御寒的衣物。
那件衣物能不能送进去两说,她更怕徐掌柜在里面受委屈,听闻所谓的收监候审,不过是府衙想要屈打成招尽快结案,不然便是想捞点好处。
使的银子不收,那极有可能是前者了。
当莫念秋刚刚登上马车拐过街角,莫念秋隐约看见另一架马车停在了应天府衙门背街小巷的角门处,
“那是谁?”莫念秋望着那个应天府尹体态臃肿肥腻的男子问。
心澈顺着视线望去,“这个人我有次去前堂找白渊先生时见过,是赵记布庄的老板。”
赵记布庄,白渊曾拜会过的,汴京城最大的布庄生意,以前中书令李怀德的人,听说树倒后,他便是散的最快的那个,转而投靠在谁们下不得而知,这次五万将士配装的事,本是十拿九稳的事,中途杀出个白藏布庄。
自莫家生意没落,白渊转投白藏布庄,算是与“皇后”划清了界限,这些人自然毫无顾忌。
心澈慌了神,“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官商勾结,徐掌柜怕是凶多吉少,咱们的白藏布庄会不会也要受到牵连?这可是夫人和您的心血,是夫人留给您唯一的念想了。”
对,所以,决不能就这样认输。
车轮滚滚,滚过湿漉漉泛着冰花的路面,最后停在了林府门外,莫念秋递了份帖子,以白娘子的身份,林宛白临走时曾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林府,她已经跟父亲母亲说好白藏布庄的白娘子是她的闺中密友,还留了信物。
门房进府通禀不多时出来引莫念秋进了门,林夫人招待了她,她单刀直入说明了来意,林夫人只道,
“此事需要与我家老爷商议,你先回去,我会尽快给你回信。”
莫念秋盈盈起身万福,“多谢林夫人。”
白娘子与林家本就没有多少交情,能得到如此一个答复已是不错。
等林明远回府,林夫人将白娘子到访之事说了,林明远捋须沉思,复又进宫去了。
到了第二日,白藏布庄传进来一张纸条,是徐掌柜的笔迹,写道,“我无碍,请东家放心。”
“是林府派人过来的吗?”一宿没合眼,莫念秋眼底蒙黑,微微透着血丝。
心澈摇头,“是个小叫花子。”
这大抵是为了撇清关系。
又过了一日,此案再次过堂,莫念秋一早过来,站在堂外,看着被带过来的徐掌柜除了发丝、衣衫有些凌乱,并未看出哪里受伤,才悄然放下心来。
这次开庭乃是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首官皆到了,中书令林明远也亲自坐镇。
“事涉西境五万军需,此堂三司会审。”林明远先告了父老乡亲。
惊堂木下,应天府尹战兢兢审讯,仍是前一次升堂的问法,不管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说辞,双方各执一词,无法证明。
刑部尚书捋须问徐掌柜,“你如何证明你所发军需与